我哦了一声,开始明白为什么这两个房间都是粉红色的了。看来这个叫程莜莜的女孩,是个多梦的女孩。她不但浪漫,而且标新立异。
我不解的是,这座别墅是孟小冬的,程莜莜是甜姨的女儿,甜姨只是孟小冬家的保姆。一个保姆家的女儿,不但可以住在主人家里,还能将主人家的房间按自己的喜好改了颜色。看来这个程莜莜来头不小,起码是孟小冬允许或者默认的。
甜姨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她淡淡一笑说:“王者,你别多想。小姐认了莜莜做妹妹的,所以,她很任性。”
我脱口而出问道:“你女儿现在在哪?怎么不住这里了?”
“这不是她的家。”甜姨幽幽叹了口气说:“虽然小姐认了她做妹妹,毕竟梁园虽好,不是久留之家。再说,莜莜还要读书,住这里不方便。”
“她在哪里读书?”
“香港。”
我想起甜姨是个香港人,她的女儿自然也是香港人了。香港人一直认为我们大陆的教育制度不好,他们在香港上学而不在大陆读书,尤其可以理解。
“她读几年级?”我问,心里很怅然。几个月前,我也是个意气风发的读书人,几个月后,我变得开始认识不出自己了。
“中学,明天就要读大学了。”甜姨懒懒地伸了一下腰说:“王者,你要有空,今天帮我捏捏肩膀吧。”
我又叹口气,突然觉得失落无比。
我读大学的梦想在踏上深圳土地那一刻已经完全湮灭。我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大学与我失之交臂,从此以后,我就是个被挤下独木桥的人,必须要在桥下的湍急水流里杀出一条生路。
“走吧。”我说,随着甜姨回到她的房间。
对于推拿,我似乎无师自通。我甚至怀疑我真的承袭了祖上的绝技,尽管我从生下来就没见过祖上,但我却能将祖上的绝技发挥得淋漓尽致。
在我们家,我老子不会推拿,我爷爷只是一知半解。到了我这一代,这门手艺几乎已经绝迹。
我们家不算书香门第,因为我老子读书不多。
可是我家却有一个传统,对于读书人,从来就有一种敬畏。因此尽管我老子是个粗通文墨的人,却能将祖上留下的书籍完好保存至今。
我就是在这些书里找到一本线装的推拿书,当时并没有用心看,只是照着书里的图形好奇地比划过几次。
当然,我曾经让苟麻子做过我的道具。我骗他说,我是在学一门独门绝技,点穴学。要知道在我读书的当即,会点穴是个多么神秘的本事。
苟麻子被线装书和我神神秘秘的表情弄得深信不疑,我给他保证过,我学会了点穴,第一个徒弟一定收他。
我没想到,当初让我和苟麻子沉湎不已的线装书,不是什么点穴学,而是一本推拿书。
等到我发现并不能真正点穴的时候,我和苟麻子已经将一本书从头至尾学了一遍。
推拿最重要的是拿捏穴位,这在当年我几乎滚瓜烂熟。我不能让苟麻子一点不动,却能让他麻痹半天,酸软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