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聊了些废话。”我故意装作轻松地笑，说：“常举哥这人好奇怪的，他怎么就去开保险柜了呢？”

孟小冬幽幽一笑说：“这问题你还来问我们？梁氏宗祠里的保险柜，不也是他打开的么？”

孟小冬显然不相信我的话，她们今天三个在一起约见我，一定是有备而来。

于莜莜是大炮，开门见山轰我几炮，没有效果了，换了甜姨上来开展柔情攻势，可惜我软硬不吃，这时候孟小冬抛出来王常举的事，提醒我不能置身事外。

孟小冬这一招让我还是多少有些紧张。单就梁氏宗祠一单事，我就不可能置身事外，只要梁大地举报，我吃不了也得兜着走。

如果将我与王常举联系起来，我还能淡然吗？

银行保险柜失窃案已经发生了一段时间，王常举也投案自首了，但一直没见警察找上门来，我知道，这是王常举一个人将所有事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去了。

我试探地问：“孟总，常举哥怎么知道梁老板的保险柜在孙玉哪里？”

孟小冬一愣，随即轻轻一笑说：“他要知道一件事，不是很容易么？”

“我觉得很奇怪，常举哥既然打开了保险柜，他为什么不拿钱，而只拿这个一分钱不值的协议书呢？”

孟小冬没说话，翘起兰花指去拿面前的茶杯。

“还有，常举哥这么做，究竟图什么？”

孟小冬轻轻一笑说：“这个要问你自己了。”

“问我？”我惊讶地叫起来：“跟我有关系？”

“你说呢？”

我茫然地摇着头说：“我不知道啊。”

于莜莜突然站起来，拉着我要往里屋走。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她进去。

刚站稳脚，于莜莜便轻声说：“王者，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说。”

“你说。”我含笑看着她。

“你说，你喜欢我吗？”

“喜欢。”

“喜欢我，为什么还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协议书在不在你手里？”

我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我不想欺骗她，也不想如她所愿。

“你要知道，这份协议书就是我们母子的命。没有它，我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生活。”她满脸失落，与当初我见她时的清纯天壤之别。她仿佛突然之间成熟了许多，一言一行，无不透露出她的焦虑来。

“王者，你是我最信得过的人。这世界上，除了我妈，我再没相信过任何人，包括孟小冬。”她直言不讳地说：“可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

我笑着说：“是啊，你凭什么相信我呢？”

于莜莜犹豫了一下，轻声说：“我相信一见钟情，你相信吗？”

我不置可否地点头。

“如果协议书真不在你手里，我反而更开心。”她笑起来，摇着我的手臂说：“王者，我都快被我妈烦死了。”

“甜姨怎么啦？”我问。

“一连好多天都睡不着了。”于莜莜忧伤地说：“我真怕我妈妈出点什么事，要是她出事了，我在这个世界就没亲人了。”

我嗯了一声说：“甜姨不会有事的。”

“拿不到协议书，她一定会出事。”

“好事慢出来。”我安慰她说：“莜莜，你还好吧。”

“我不好。”

“你要好起来。”我淡淡一笑说：“只有你好了，甜姨才会开心。”

“要想我好起来，除非我妈拿到了什么鬼协议书。”

我无话可说了，默默地看着她。

她嫣然一笑说：“王者，你不会为了这鬼东西与我反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