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敏径直在她床边坐了,开口就问:“你的香港农民呢?”
谭茗茗一下红了脸,轻轻捶了她一下说:“小敏,你这张嘴,一辈子不饶人。”
陶小敏认真地问:“我说错了吗?梁大地不就是个香港农民吗?”
谭茗茗显然不想与她纠缠这个问题,将脸转向我,虚弱地一笑说:“王者,谢谢你来看我。”
我笑着说:“茗茗,你就要升级了,做妈妈了,要恭喜你。”
谭茗茗愁眉苦脸地说:“预产期都过了,孩子还不出来,愁死我了。”
“没问题吧?”我担心地问。
陶小敏瞪我一眼说:“王者,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就不能说几句好话?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我被她一通责骂,顿时红了脸。
谭茗茗微笑道:“没事。医生检查过了,一切正常。谢谢你的关心。”
陶小敏不满地说:“谭茗茗,你这人就是好坏不分。王者这话就是狗屎样的,什么问题不问题?难道你还想着要有问题啊。”
我忙摆手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哪你是那个意思?”她逼视着我,让我进退两难。陶小敏自从成都回来,看我总是不顺眼,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让我一点也不爽。
“我没意思。”我冷冷地说:“我们是来看茗茗的,你怎么总是找我茬子啊。”
陶小敏就抿着嘴巴笑,白我一眼说:“谁叫你害我。”
正说着话,门一响,进来一个人。我们同时抬起头去看,就看到梁大地带着柴震进来。
大家一照面,都同时一愣。
我还有思想准备,我来医院看谭茗茗,就是想着能在这里看到梁大地,我有话要给他说。
梁大地肯定没料到我会在谭茗茗这里,因此他一眼看到我后,嘴巴动了几下,还是没发出声。
我笑道:“梁老板,恭喜你!”
梁大地显然很尴尬,他几乎不敢与我直视,躲避着我的眼光说:“谢谢,谢谢你啊。”
谁都知道,我是孟小冬的助理,梁大地是孟小冬法律意义上的丈夫。梁大地要生孩子了,生孩子的人却不是孟小冬,就算再不要脸的人,此刻也会尴尬。
柴震打着圆场说:“哎呀,王老弟,好久不见你了。”
我嘿嘿地笑,伸手去握。柴震迟疑了一下,还是伸过手来。我暗暗用了点力,就看到柴震脸上一阵痛苦的神色掠过。
老子现在任督二脉是通的,天生有神力。
柴震甩开我的手,假笑着说:“王老弟,好手劲。”
梁大地站了一会说:“王者,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既然他先挑明了,我乐得顺水推舟说:“梁老板,你要有空,我们出去说几句话也好。”
谭茗茗微笑道:“你们有话不能在这里说呀?非得到外面说?”
梁大地柔声说:“你不懂,我们男人之间的话,当然不能当着女人面说。”
他说着先出了门,我跟着他一起往天台上走。
柴震还想跟着来,被梁大地喊住了,让他留在病房里照顾谭茗茗。
到了天台,我开门见山地说:“梁老板,听说你要起诉银行?”
梁大地阴着脸说:“我先纠正你一个事,你不能开口闭口叫我梁老板,你应该叫我梁叔。”
我心里一跳,当即笑道:“确实。”
“你小子混得不错。居然混成了我们梁家人了。”梁大地轻蔑地说:“可惜你流的不是梁家人的血啊。”
我心里一阵激动,奶奶的,老子难道愿意做你梁家人?老子不是身不由己么!
“说吧,你想怎么样?”梁大地毫不掩饰地说:“要想我不起诉,你就把协议书拿出来。”
“我要是不给呢?”
“你们都别怪我。”梁大地狠狠地说:“你们逼我,我只能背水一战。”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梁大地吐了一口浓痰说:“我梁大地变成光棍,一无所有,你干爸爸梁松也别想好日子过。还有,孟小冬也别想好日子过。大家鱼死网破,都别想好日子过。”
我笑道:“梁老板,你不想过好日子,难道还不想你小孩不过好日子吗?”
梁大地一愣,跺了一脚说:“我管不着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我劝慰他道:“其实,好多事可以慢慢来的,不用太着急。”
梁大地不满地看我一眼说:“我还能不急,孟小冬已经将我逼上绝路了,我再不反抗,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他突然问我:“你今天来,是代表梁松,还是代表孟小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