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包宇最怕覃小曼发脾气,因此在覃小曼说完后,讪讪地站在一边不再出声了。
覃小曼看了看画,又看了看于莜莜,再看了看我,问道:“你们认识?”
我还没点头承认,于莜莜已经摇头了,淡淡地说:“不认识。”
“不认识?”覃小曼似乎有些怀疑,又看了看我,再去看画,目光就落在画上最左上方的两个字母上“WZ”,她似笑非笑地摇摇头,从我身边走过去。
覃小曼一走,贾包宇毫不犹豫追上去。剩下我和陈舒雅、王芙蓉还站在于莜莜作品前,看着她与观众在交流。
陈舒雅悄然对我说:“梁梓阳,她肯定认识你。”
我没搭理她,等着于莜莜应付完观众过来说话。等了好一阵,她直到面前每一个人了,才走过来,看着陈舒雅和王芙蓉说:“你们都认识?”
陈舒雅笑嘻嘻地说:“我们是同学,当然都认识。”
于莜莜惊愕地张大了眼,看着我,欲语还休。
王芙蓉轻轻赞叹说:“你这幅画,画得真好。”
于莜莜客气地微笑,摸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说:“多指教。”
王芙蓉慌乱地接了,扭捏地说:“我是学生,没名片哦。”
于莜莜淡淡一笑说:“我也是学生,香港中文大学的学生。”
陈舒雅惊呼一声说:“哎呀,你还是学生啊,成就那么高了哦,你看看我们学校,画画的那么多,怎么就没一个参加画展啊?”
王芙蓉笑道:“不能比的。”
陈舒雅狐疑地问:“怎么就不能比了?假如我是学艺术的,肯定也能参加画展。”
陈舒雅说话一贯口无遮拦,仿佛她说话从来不用经过大脑。这样就让人感觉到她很自大,其实像我们熟悉她的人,对她的话语只会表示无奈。她是真性情的表达,她不明白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就是一句话能颠倒黑白。
“这位同学也是你们同学了?”于莜莜含笑看着我问王芙蓉。
“是,不过我们不在一个学院。”王芙蓉小心地将名片收起来:“我是艺术学院的,他是经管学院的。”
覃小曼哦了一声,又开始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陈舒雅过来一把搂着我的胳膊嚷:“走吧,走吧,小曼都走远了。”
我抬头去看覃小曼,果然看到她已经快走到门口了。于是对于莜莜说:“我得走了。”
“好呀!”于莜莜爽快地说:“欢迎你们明天来交流现场,我有主题报告要演讲,请你们指正呢。”
王芙蓉还在踌躇着要不要答应,陈舒雅干脆拒绝说:“对不起啊,明天来不了,要考试呢。”
于莜莜就将眼睛来看我,我微笑着说:“我一定来。”
看过了于莜莜的肖像画,陈舒雅再没心情去看其他作品。也不怪她,一般不懂艺术的人,让她盯着一副油彩堆起来的画发表看法和想法,等于就是赶一群鸭子上架。
陈舒雅对数字的敏感确实天生的,比如她刚才瞄了一眼于莜莜的名片,就能很顺畅地把电话号码说出来。
说完后还惊奇地说:“这号码是深圳的号码呢,她不是香港人么?”
我对她的质疑没放在心里,陈舒雅这人有点咋咋呼呼,事情一过,就会丢到九霄云外去。一个心里藏不住事的女孩,是天底下最纯净的女孩!我想。
王芙蓉与陈舒雅一比,她就显得内敛许多。首先她话不多,但只要说出来的话,必定是温温柔柔,听起来像是有一只小手在心里抚摸一般,特别的舒服。
我们出了篮球场馆的门,看到覃小曼并没有走远。她似乎在等我们一样,看到我们出来,扬起手来招呼。
我们快步过去,覃小曼说:“晚上他请客!”她指着我。
“请客?请什么客?”我茫然地问。
“请了你就知道了。”覃小曼说:“让你请客,肯定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