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变化的态度让黄婉有些吃惊,她愣愣地看着我,半天轻轻说:“有些事,也许不会是你想象的那么糟。起码你的高考成绩,学校是有目共睹的。”
我不屑地说:“哪又怎么样?我实话告诉黄老师吧,我就是个落榜生,靠走后门来入的学。原来我还心虚,认为自己的行为很不齿。现在好了,谢谢老师你告诉我真相。我还不是中大的学生,我没有负罪感了。”
“你是来读书的,不是来撒气的。”她微微蹙起了眉毛。
我发现她蹙起眉毛的样子很好看,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她显然感觉到了我在偷看她,一张脸不由得悄悄红了起来。
“说吧,覃小曼是怎么回事?”
我叹口气说:“我是真不知道。”
“你们不是在谈恋爱吗?”
“是吗?”我动了动身子,以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在黄婉告诉我自己不是中大的学生后,我感觉身上似乎轻松了许多。过去我与同学打交道,处处小心着,就是担心他们看不起我。老子是怎么来的,经管学院的学生大多知道,我不想让别人因此而瞧不起自己啊。
现在好了,一切都露出真相了。学校既然大张旗鼓找我谈话,一定是有个最后的处理结果。
当初梁松在位时,他的关系会想尽一切办法为我遮掩过去。如今梁松不知去向了,没人会再管我了!
“你的意思是,你没与覃小曼谈恋爱?”黄婉狐疑地问我。
我坚决地摇头说:“没有。”
“这么说来,覃小曼自杀,与你没关系?”
“没有!”
黄婉就不说话了,起身从我面前去拿茶杯,要给我再倒水。
我慌乱地去拦,在老师办公室里,这么能让老师给自己倒水喝呢?我的手因为慌乱,一下就接触到她的手,顿时感觉到一阵冰凉。
她也慌乱地把手往回抽,一下碰到了纸杯,将杯里还没喝完的水,全部倒在了我的裤子上。顿时泅湿了一大片。
她哎呀一声,赶紧抽了纸巾过来给我,尴尬地说:“快擦擦吧。”
我接过纸巾,淡淡地说:“没事,不用擦。”
她便笑起来,将身子往座椅后背靠。
她坐直了身子,兴趣盎然地问我:“你说说,你的名字梁梓阳是怎么来的?”
“与黄老师的调查有关吗?”我问。
“没关。但我想知道。”
“我要不说呢?”
“你应该要说。”她信心满满地说:“你说了,对你有好处。”
“不说呢?”
“我也说不清。”她扫我一眼说:“如果你觉得不方便说,可以不说。但作为学生处的老师,我还是要了解。我总不能让一个学生读了几年书,连个学籍都没有。”
“老师,如果你是因为调查的需要,我说。如果是个人兴趣,对不起,我没办法说。”我不卑不亢地说。
“现在不是调查。”她敲了敲面前的桌子,盯着我说:“我是叫你王者好呢?还是叫你梁梓阳好?”
我随口说:“随便。”
“名字也能随便叫么?”她严肃地说:“名字关乎一个人在社会上的影响,难道叫你奥大黑你也答应?”
我忍不住笑起来,说:“我又不黑。”
“黑就可以叫,不黑就不能叫?”
“当然。因为我根本就不是啊,外表看起来就不一样,怎么能这样叫呢?”
“你明白就好。”她挥挥手说:“既然你不肯说,我也不勉强你了,你可以走了。”
“就这样?”我疑惑地问。
“你还想怎样?让我请你吃饭吗?”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赶紧站起身,连声说:“不敢不敢。”
我一边说,一边起身,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