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冬一直没说话,听到这句话后,她轻轻地问:“你要什么说法?”
“不是我要说法。是良心。”我激动起来,拍着胸口大声说:“常举哥死了,他老婆也疯了,家里还有老人孩子,怎么办啊?”
孟小冬狐疑地问:“跟我们有关系吗?”
“你说呢?”我冷冷地看着她说。
“你说有就有。”孟小冬莞尔一笑说:“王者,你说吧,我按你的意思办。”
“我没意思。”我说:“你们二位都在,我说真心话,谁都是我生命中的人,我不想良心受谴责。一句话,常举哥是怎么死的我们不知道,但他的死,跟我们就有关系。”
她们显然都被我说到了心事,各自不作声了。
我摸出一支烟点上,狠狠地抽了一口说:“玉姐,小冬,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美心在哪?”孟小冬问。
“在医院。精神病医院。”我加强语气说。
“你去看了?”
我轻轻点了点头。
孟小冬就轻轻叹了口气,看我一眼说:“冤家!你真是我的冤家。”
孙玉迟疑了一下说:“我不管啊。总之,你说的这个人死了,跟我没关系。而且我告诉你王者,谁与我都没关系。既然今天看到你了,我也不瞒你,我今天来,就是与小冬道别的。”
“道别?”我狐疑地问:“道什么别?”
“我要出国去了,不再回来。”
“真的假的?”
“没假的。”孙玉浅浅笑了笑说:“梁行长都可以出国不归,我一个小小的保险柜业务部经理,算什么?”
“你能出得去?”我想起翁美玲被海关拒绝出境的事,狐疑地问。
“这些你都不要担心了,我有我的办法。”孙玉将垂到额头上一缕头发抿到耳后,看着孟小冬说:“时机成熟,你也出来吧。”
“我不。”孟小冬说:“我不出去。我就在这里,生也在这,死也在这了。”
“随你!”孙玉说:“只要你想出来,记得找我。”
孙玉没让我再留她,她轻飘飘出门而去。
屋子里沉默一会,孟小冬突然掩着面哭了起来。
我搂着她的肩膀说:“孟小冬,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还有很多事要面对。”
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苦笑一下说:“我好累。”
我抚摸着她消瘦的身子,安慰她说:“累了就让我来帮你按摩一下吧。”
她看我一眼,羞涩地说:“不许乱摸!”
“好!”我答应她道:“放心吧,我不摸。”
“我们去楼上吧!”她低声说:“安静一些。”
“好!”
“我走不动了,你抱我上去。”她撒着娇说,将两条手臂勾住我的脖子。
“好!”我一步一步上楼。
“孙玉这人,还想贪着你呢。”她伏在我胸口,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你想多了。”我冷静地说:“孙玉这人,其实很善良。”
到了楼上卧室,她像一条美人鱼一样侧卧在床上,惺忪着双眼看着我。
我心里一动,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准备洗手干活。
按摩这东西,仪式很重要。真正的按摩,是意念、精神、气血的高度统一。比如我,自从接触了我祖上留下来的技艺,一直就将按摩推拿这门手艺看得很重。在我看来,它不仅仅是糊口的技艺,更多是一个人精神的传承。
等我洗了手出来,孟小冬已经沉入了梦乡。
我看着她恬静的面庞,均匀的呼吸,玲珑的躯体,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小腹里一动,一股温热开始蔓延。我知道,玉露丸这狗东西要蠢蠢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