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任性,好不?”黄婉声音低下去,小声地说:“如果你妈妈真与钱处在一起说话,你这么贸然闯进去,多尴尬。”
我沉声说:“我说了,我不管。”
“看你长得牛高马大的,怎么还是小孩子心思啊!”黄婉无可无奈何地说:“王者,你就不能长大啊!”
我低着头不作声。沉默就是反抗。
她轻轻叹息一声说:“你实在要去,我陪你去吧。等等我,我去换套衣服。”
黄婉住的是一套两居室的房子,被她收拾得无限温馨。客厅不大,摆着一圈粉红色的沙发,一张白色的茶几,墙上挂着液晶电视,仅此而已。
她没等我说话,径直去了卧室换衣服。
我又局促起来,美女老师就在这扇薄薄的门后换衣服,想起来心就猛跳。
几分钟过后,她开门出来,轻声说:“走吧!”
我在前面领路,她随着我来。
校园里已经宁静,喧哗了一天的校园在夜色里显得无比的温柔。今夜有月光,如水银一样泄满了地。树木花草在夜色里显得生机勃勃。这是一个充满生机的晚上。
学校招待所在校门口不远的地方,学校特地辟出一条专门通道,方便外来宾客出入。
我们走了一段路,远远的看见招待所楼顶上闪烁的霓虹灯,脚步就开始慢下来。
黄婉紧走几步,与我并排而行。
“我们一定要去吗?”她犹豫着问。
“去,肯定去。”我义正辞严地说。
“如果……”黄婉欲言又止。
“如果什么呀?”我没好气地说:“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翁妈妈被人欺侮。”
“没人会欺侮她。”黄婉说:“何况,她是去与钱处谈话。能有什么如果呢。”
我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黄婉浅浅笑了笑,轻声说:“王者,你让我为难了。”
“你现在可以回去。”
“我不回去。”
“那就不要再说了,一切责任我承担。”我说得大义凛然。我心里早想好了,过了中大这个村,老子还有自考这家店。
黄婉抿嘴一笑,将身子往我这边靠了靠,一股幽香便丝丝缕缕地往我鼻孔里钻。
“你妈为你,真的付出好大。”黄婉说:“你都不知道,我给她打了几次电话,听说了你的事,她想都没想就说要过来。”
“是吗?”我不悦地说:“黄老师,你可有点越蹰代庖嫌疑哦。”
黄婉就笑,轻声说:“我这么做,都是为谁呀?”
“我值得你这么做吗?”我满不在乎地说活:“我就这么一个不争气的人,让我翁妈妈为我操心。”
“知道就好!”黄婉轻叹道:“你的翁妈妈把所有的事都给我说了,总之一句话,她是个伟大的母亲,一个漂亮的伟大的母亲。”
我不耐烦地说:“知道了。”
黄婉便伸手推了我一下,叱道:“你还不服气是不是?”
“我没有。”
她哼了一声道:“还说没有,你看你不耐烦的样子,好像别人欠你八百块钱一样。”
她捂着嘴巴吃吃地笑起来,又伸手在我胳膊上扭了一把。
黄婉的这般亲昵动作让我一下适应不过来。毕竟她是我老师,虽然不给我们上课,但人家千真万确是学生处的老师,掌管着所有学生的前途命运啊!
老师通常都是道貌岸然的,他们的一笑一颦,喜怒哀乐都刻在心里,轻易不会表露出来。天下的老师,都把所有事情视为己任,仿佛世界上的所有丑陋东西的存在,都是他们教育缺失的后果。
我的尴尬让黄婉笑得花枝招展,她靠近我,轻声说:“王者,你挺有担当的。”
我不置可否地笑,大步往招待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