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哪里了?”我试探地问。
“鬼知道!”女人不满地瞧我一眼说:“你不要拍门,打扰别人休息,没公德心。”
我还想解释,她已经呯的一声关了门。
我站了一会,心情跌入低谷。
找不到孙玉,我就没办法解开笔记本之谜。
笔记本之谜没解开,美心的危险就不会解除。美心不会骗我,她甘愿冒着一个精神病人的头衔将自己关进医院里,说明她不是在说假话。我不知道在她身上还发生了多少惊心动魄的事,但她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我摸出电话,找到孙玉的号码拨过去,里面传来的是语音提示:你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她连电话号码都成了空号,她消失在茫茫人海了。
我颓丧地下楼,大厅的保安看我出来,向我射来很不友好的眼光。他们迎着我过来,冷冷地警告我说:“这位先生,以后进大厦,请来前台登记。”
我笑了笑,径直往门外走。
保安肯定是接到了楼上女人的投诉,因此他们看我的眼神也是无比的厌恶和警惕。
从小区出来,站在有些冷清的街头,我茫然地四处乱看,不知道要去往何方。
我突然想起孟小冬,便尝试着给她打过去。
这次不是空号,才响了几声,里面便传出来孟小冬慵懒的声音。
“王者,那么早,你干嘛?”
“还在睡吗?”我不满地说:“孟大小姐,太阳早就晒到你屁股上了。”
“好呀,晒得我舒服。”她撒着娇说:“我就要让太阳晒,晒成一坨牛屎样的颜色。”
“恶心!”我说:“没人会喜欢。”
“我不要别人喜欢,只要你喜欢。”
“我也不喜欢。”
“不喜欢更好,我就要恶心你。”孟小冬在电话里格格娇笑起来,笑了一会后,低声问我:“你在哪?怎么不过来看我?”
“我没空。”我说:“问你一个事。”
“什么事?那么严肃的样子。”孟小冬还在保持着她的笑。笑声在电话里传过来,让人感觉到浑身的舒坦。
“你得告诉我,孙玉人呢?”我直言不讳地问。
她在电话里沉吟了一会,尖起嗓子问我:“你还想着她呀?”
我沉声说:“孟小冬,你别跟我扯没用的话,我是问你,她人呢?”
“我不知道。”她生硬地说:“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人家还没睡醒呢。”
“有!”我阻止她说:“孟大小姐,你要敢挂我电话,以后别想再见到我。”
孟小冬笑道:“你试试看。”
没等我说话,她居然挂了我的电话。
我顿时愣住了,这个死娘们,现在还真吃了豹子胆了,敢挂我电话!
我还想打过去,摁了几个数字,还是作罢!
孟小冬是吃定了我,就像她自己说的,她看中的东西,一定要拿到手。如果她拿不到,她宁愿毁了,也不成全他人。
她的这种想法曾经让我乐不可支。她的自负由此可以一窥端倪,这个在社会上一直将自己隐藏起来的女人,原来比任何高调的女人都要来得可怕。
孟小冬是个说得出做得出的女人,比如她在对待甜姨的这件事上,她就没给甜姨半点想头。甜姨在她家做了八年保姆,她居然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样,一直不提起徐大官委托她代持的股权。直到甜姨自己提出来,她才恍然大悟一样,开始张罗着股权的分配。
孟小冬分配股权的含义,任何明眼的人都能看出来。她从开始想着与甜姨平分,到后来断然拒绝甜姨的要求,她已经很明确地表示出来,股权是属于她的,任何人不得想分一杯羹。
但她很明白,单纯靠着她一个人的力量,她未必能斗得过深耕深港两地的甜姨母女。徐大官虽然已经没有能力直接插手干预,但如果让他得知甜姨母女的困境,他多年的官场余脉,不会不为他出头。毕竟,在位的还有不少人当初是靠着他的提携,才有今天的幸福生活的。
面对强大的对手,孟小冬尝试着与梁大地结盟。可是梁大地最终还是让她失望,贪得无厌的梁大地提出来的要求,让她羞愧无比。
在盘恒无数次之后,她将目光聚焦在我身上。因为她发现,甜姨母女也在打我这一张牌。
我本来是一张废牌,对整个牌局起不到丝毫的作用。只是在我斗了梁大地,认了梁松做爹后,我本身的价值突然高了起来。他们都明白,对付像梁大地这样的无赖,只有我这个能用无赖手段的人,才可以将对方打击得一败涂地。
我在她们眼里,如今就是一个能决定胜负的关键人物。
可是孙玉的突然消失,背后又掩盖着什么样的阴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