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我逗得扑哧一笑,扬起手来要打我。
我将身子往她面前凑,说:“你要想打,尽管下手就是。”
她不打了,低声说:“美心是你的人,我怎么会给她打针呢?我叫你来,是因为美心这两天确实反常。她好像很狂躁了。”
“怎么回事?”我疑惑地问。从兰花儿这里我得知美心的病是装出来的,这事只有她和美心明白,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兰花儿不揭开美心装病的原因,是因为我曾经对她说过,美心目前只有在她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一个好人要装成一个疯子很容易。一个疯子想把自己说成是一个正常人很难。
美心自从进了医院,隔三差五的有人来看她,从他们的言行举止看,这些来看她的人都显得极为不平常。聪明的兰花儿一定从中看出来了诡异,所以每当有人问起美心病情的时候,她都会想尽办法往严重方面去说。
“我怀疑她得了抑郁症了。”兰花儿说:“得尽量想办法让她离开这里。”
“离开?”我狐疑地问:“她能走得脱吗?”
“我有办法。”兰花儿说:“她在这里呆太久了,好人也会变成病人。”
“你有什么办法?”我迟疑地问。我很明白,美心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病人,她身上还有别人想要知道的秘密。秘密一天不说出来,她不可能脱了别人的监视。要想把一个大活人从别人的眼鼻子底下带走,这种难度几乎令人绝望。
再说,美心牵动的人,不是随便能惹得起的人。如果兰花儿真把人弄出去了,这后果想都不敢想。
“你不用管。”兰花儿神情凝重,态度之坚决,我是第一次看到。
“别!”我拒绝她说:“美心嫂子的事,你不用管,我来办。”
兰花儿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在我这里,离开我,你想你能做到什么?”
我顿时哑然,确实!她说得没错。精神病院的看护级别,绝对不亚于监狱。没有获得通行的权力,一只蚊子也很难飞出去。
“她为什么突然会这样?”我提心吊胆地问。
“可能与这几天的电视新闻有关。”兰花儿叹口气说:“我们这里也有电视开放时间。她可能是看到了前几天滑坡的新闻才变得狂躁起来的。”
“是吗?”我心里一顿,想起美心是不是在担心着我,心情刹那间低落了许多。
“哦!”她突然醒悟过来一样,大惊小怪地看着我问:“王者,你不正住在滑坡的那个地方吗?”
我轻轻点了点头。
她惊叫一声,司机在胸前划着十字,喃喃地说:“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
我心里涌起来一阵温暖。兰花儿虔诚的态度不是装出来的,她满脸的欢喜像极了一朵正在盛开的花儿,娇媚而明朗。
“我是死不了的!”我安慰着她说:“兰医生,谢谢你。”
“虚伪!”她白我一眼说:“你呀,得了便宜就想卖乖。”
她吃吃地笑,掩着嘴唇。一袭白大褂穿在身上,还真像圣女一般的圣洁。
我心里一动,伸手便把她搂过来,在她耳边轻声说:“兰花儿,我是真心谢谢你。”
她扭捏着不知是推开我,还是继续被我搂着。我之所以这么大胆,皆因老子偷看过她的日记,刚好趁着这个机会,试探一下她日记里所写的真伪。
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任何其他心思。我只是觉得有她这么一个美丽的医生在自己的生活里,我会感到许多言说不清的幸福。
“放开我!”她低声说:“被人看见不好。”
我说:“这里没人来。我不放。”
她挣扎了一会,突然低下头来,在我手臂上咬了一口。
我吃痛,赶紧放开她。再去看被咬的地方,是一圈还留着血痕的整齐牙印。
我夸张地叫起来,却不去揉伤口,定定地看着牙印说:“这里,是兰花儿的杰作,我要保留下来,作为她欺侮病人家属的证据。”
她红着脸扑哧一笑,扭捏地说:“你这个流氓,信不信我咬下一块肉来?”
我说:“信,我肯定信。古话说,最毒妇人心啊!”
“你说什么呀?”她娇羞地瞪了我一眼说:“谁是妇人啦?乱说。”
我正色道:“好,我们的兰医生不是妇人,她只是个少女,是个正当年华的青春美少女,好吧!”
她呸了我一口说:“不跟你贫嘴了。想办法带走美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