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6、醉翁之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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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大地还没找着,中大慰问团一行人却到了。

所谓慰问团,就四个人。黄婉领队,陈舒雅、王芙蓉,让我惊讶的是全胜来了,一见到我,亲热地冲上来,照着我的肩胛骨擂了一拳。

深圳滑坡事件,惊动了海内外。作为信息前沿的中大校园,自然早传得沸沸扬扬。

他们一来,要求立马去现场看看。

我婉拒他们说:“还在救援,进不去现场,什么也看不到。”

陈舒雅认真地说:“我们这次来,不单单是来慰问你,还要去现场祭奠一下遇难同胞。所以说,不去现场,我们怎么祭奠?”

我想起自己被拘留的三天,哭笑不得地说:“你的心意我懂。只是如果真去祭奠,我估计怕会有人不高兴。你们也知道,动静弄得越大,他们越不好收场。”

陈舒雅还想说,被黄婉拦住。她淡淡一笑说:“我能理解。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按照他们说的真相去说话。”

陈舒雅惊讶地看着黄婉,满脸不解地说:“黄老师,不是你提议的去祭奠么?”

黄婉脸一红,掩饰道:“当时我可能没考虑那么多。”

带着他们回翁美玲住的宾馆,发现宾馆楼下的大堂里坐满了人。原来是一些家属赶来了,正在质问现场救援指挥部的一个干部,为什么过了那么多天了,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指挥部在每个安排住宿的地方都设立了一个临时办事处。处理和接待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亲属,以及解决暂时安顿在住宿点住宿的灾民问题。

翁美玲从滑坡的第一天起就没去上班了。发改委让她安排好生活后才去上班。她在发改委本身就是个闲职,去与不去,没人过问。过去因为梁松的事,她怕影响不好,坚持每天按时去上班。现在遇到了这个事,她就没必要再去顾虑别人的想法了,天天守在宾馆里,百无聊赖。

这些人看到我们进来,以为是记者,一窝蜂的涌过来,七嘴八舌地说话。

还别说,看黄婉她们这帮人的架势,还真就与眼前的这些人不同。不光形象气质好,从她们的举止就能看出来,黄婉她们不是一般的家属。

我挡在黄婉她们面前说:“大家别误会,这些不是记者。”

家属们似乎不相信我的话,还在叽叽喳喳地反映情况。说什么救援现场不让去,救援情况不了解,信息不透明等等,听得我头皮发麻,我差不多要冲口而出告诉她们,你们这些事算毛线,老子为此已经被拘留了三天。

翁美玲接到我的电话从楼上下来,客气地与黄婉打着招呼。

我站在一边,全胜凑过来说:“覃小曼回来了。”

我转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她回来,跟我说什么?”

全胜暧昧地笑,低声说:“他们都说,当初她自杀,都是因为你。现在你不在学校了,她回来又该兴风作浪了。”

我淡淡一笑说:“老全,背后说别人坏话,会闪舌头的啊!”

全胜笑嘻嘻地说:“我没说啊,是我听别人说的。还说贾包宇为了她,学业也不要了。”

我吃了一惊,问他:“此话何意?”

全胜不屑地撇撇嘴说:“还何意?老贾这人看不透嘛。明明知道覃小曼的心思不在他身上,他还那么痴情。人家休学他也休,结果怎么样啊?人家回来接着读,他老贾想回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老贾怎么就不行?”我不解地问。

“说来话长。”全胜轻轻叹口气说:“有时间我再慢慢给你说。”

我正要催他,被翁美玲叫住了,让我带着黄婉她们去找一家酒店。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太吵,都被滑坡事件的受灾群众占了,一天到晚不是哭声就是吵闹声,根本没有半点空闲。

四个人中,就王芙蓉一直没说话。听到翁美玲说要找个酒店,她站出来说:“不要找了,我有地方去。”

我们便都去看她。王芙蓉害羞地想要躲避大家的眼光,犹豫了一下鼓足勇气说:“我爸在深圳这边开了个酒庄,环境还行。要是大家觉得合适,我建议去我爸的酒庄。”

“酒庄呀?不是喝酒的地方么?”陈舒雅大惊小怪地叫:“我们都不喝酒,去酒庄干嘛?”

王芙蓉微笑道:“有会所的,能吃能住。”

陈舒雅摇着头说:“不去不去,我们怎么能去打扰你们家呢。”

王芙蓉认真地说:“没事啊。这个酒庄是我爸给我开的,他都不在,平常就我一个远房亲戚在照顾。”

“土豪啊!”陈舒雅笑嘻嘻地说:“既然芙蓉同学这么热情,我们不去打一次土豪,还真对不起人家一片好心嘛。”

于是决定去王芙蓉家的酒庄,一说,才知道酒庄开在福田,从龙华这边过去,地铁也得有几十分钟。

黄婉没反对,其他人自然不好说话。毕竟在这四个人中,黄婉是唯一的老师。虽然她的年龄看起来与陈舒雅她们不相上下,但老师就是老师,处处显得成熟稳重。这是陈舒雅无论如何也装不出来的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