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风不由回想,那天晚上自己迷迷糊糊,似乎是曾听过这么一句,这是不好否认的,只好说,「当时我困得紧,究竟怎么答应你的,实在记不清了。可就算我答应过什么,也不过昨夜睡得早,把你这不正经的赔偿,再拖欠一个晚上罢了,为什么要生我这样大的气?」
白雪岚讪讪道,「哪里生老大的气了?也就早上一个小小的起床气,对你冷淡些,没往日那样殷勤罢了。」
宣怀风摇头说,「我不信,一定还有什么,你瞒着不肯说。再不说实话,我就下去了。」
说着就要起身,到车外头去。
白雪岚连忙一伸手,把他擒羊似的擒住了,顺势一扳,两人搂做一团,歪倒在车厢里铺着的厚厚的褥子上。
白雪岚咬着宣怀风耳朵,低声说,「要我说实话也行,可你先做个承诺,不拿这事笑话人。」
宣怀风听他这样遮遮掩掩,倒生出好奇心来,痛快地说,「好,我做一个承诺。你快说出来。」
白雪岚说,「这要怪张大胜。」
宣怀风说,「这就奇了,我们的事,如何扯到他身上去?」
白雪岚说,「我昨日,不是叫他给你打野味?这满山都是肥狍子的地方,就他憨,没打着狍子,偏拖了一头野鹿回来。野鹿也罢了,叫他宰了给你烤着做宵夜,他又跑来问我,那老大的一根鹿鞭……」
宣怀风被白雪岚无法无天地混闹了一两年,也不是当初那个清纯简单的留洋学子了,至此便明白几分,脸颊微热,截住白雪岚的话道,「快住嘴。打个野味也能扯到这上头,这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亏你这个做总长的,还有脸怪手下人。」
又不禁好奇起来,低声问,「那个东西,你难道就真的吃了?何必去吃那种古怪东西,你平日就很……」
说到一半,忽然就刹住了。
白雪岚被他这只说了一半的话,撩拨得心窝发痒,慢慢地压上身体的重量来,一下一下地挤着他问,「我平日就很如何?就很让你吃不消,是不是?」
宣怀风哪有脸回答这样下流的问题,被白雪岚邪气地挤迫着,便蜷起身体,尽管避让着。
然而马车篷里,能有多大一点地方?
片刻不到,就避到尽头了,宣怀风半边身子抵着硬硬的木板,再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白雪岚最乐见这样的情势,像捕猎一般,先慢慢地靠过来,试探着挨挨碰碰,后来索性压在他身上,低头亲他的唇。
宣怀风犹豫片刻,究竟拿不出一个很顽固抵抗的态度,也就甜甜地和他接起吻来。
两人亲了一阵,白雪岚的热情更燃烧起来,手伸到衣服底下。
宣怀风气息也不如何平稳了,但仍想着要谜底,隔着衣料,按住白雪岚的手问,「还没说完,你真的吃了吗?」
白雪岚心不在焉道,「那东西腥膻得很,哪能说吃就吃,也就只能泡酒。」
饿极了的野兽要吃肉,总要把猎物先给麻醉了。
白雪岚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存心要让宣怀风卸了防备,便一边手里缓缓动作,一边往下说,「张大胜把野鹿拖回来时,我们还在林子里,你窝在我怀里睡得香呢。就因为这混蛋的张大胜,来问鹿鞭要不要,我想,丢了可惜,泡酒倒好。然而泡这种有药性的东西,是要用好酒的。我就吩咐一个兵,到了姜家堡,给我到酒窖里找一找。」
说了一段,鼻子里透出的气,是越发灼热了。
便用结实的胸膛,隔着衣服往宣怀风身上不耐地频频蹭着,沙哑了嗓子,低低地求说,「昨晚憋了我一个狠,今天又要这样无情吗?好人,先喂了我罢。」
宣怀风在这上头,本就比一般人淡泊,这时还算把持得住,笑着说,「早起还横眉冷对,这会我就成好人了?不行,你先把该说的都说完,我们才能合作。」
白雪岚叹一声,把眉紧皱起来,作出很痛苦的样子,「这里要坏了,好歹搭把手。」
也不问宣怀风同意不同意,抓着宣怀风的手,放到自己解开的裤腰底下。
宣怀风陡然摸着那火烫的巨物,倒抽了一口气,不禁脸红耳赤,心脏猛跳。
好一番犹豫。
要把手抽回来吧,一则自己力气上头,向来反抗不过白雪岚,二则,也不忍心看着爱人太受煎熬。
他想了想,便腼腆着一张红通通的俊脸,竟真的慢慢摩挲起那熟悉的巨物来。
白雪岚舒服得叹气,挺着腰,把那东西越发用力地往他手掌里送去。
宣怀风掌心黏黏滑滑,都是那东西顶端溢出的秽液,根茎上满布的青筋,仿佛得到了灵魂似的在勃勃跳动,听着白雪岚惬意到极点的叹气,他蓦地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两腿之间,不知何时已是硬硬胀胀的。
宣怀风大为羞耻,怕白雪岚知道了要笑他,紧紧夹着双腿,假装平常地问,「你叫护兵到酒窖找酒,后来怎么就要和我生气呢?」
白雪岚和他身子贴着身子,早摸透了他的动静,知道他也耐不住了,心里泛起那不可对人言的得意来,又用下身重重挤他一下,低笑道,「你要听故事,我只管说给你听。只是这长裤挂着皮带,碍事得很。你把腿抬一抬。」
宣怀风又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只要一抬腿,下身就要被脱空了。
想着今早让白雪岚发了一顿脾气,现在事情还不曾说个清白,就先服了软,自己实在有些窝囊。
但白雪岚的手伸过来,那样坚决的力道,也是无从反对的。
最后到底是默默地让他把裤子褪了。
白雪岚那根巨物,早让宣怀风亲手摩挲得又硬又大,缓缓地进去,宣怀风只觉得深深的满涨到心肺的地方去,情不自禁两手搂着白雪岚的脖子,鼻子轻轻哼着。
所幸白雪岚也知道不能过急,入到里面,先一下一下地研磨。
「刚才说到哪了?是了,进了姜家堡,我们在酒席那头,调教那些混账东西,那护兵就到酒窖里去了。我原要他找一坛老酒来泡鹿鞭,偏他眼尖,反在酒窖里翻出一坛有年岁的虎鞭酒来。我想着,既然都找出来了,不如试一试,洗干净身子,先给自己灌了两杯。没想到一上床,你只顾着睡。那天晚上的赔偿,是压根没有兑现的意思。存心要我憋着是不是?嗯?」
大概想着昨天晚上实在难受,白雪岚也不打招呼,腰杆忽然用力一挺。
宣怀风猝不及防,魂都几乎被他撞散了,正想骂他,才一张唇,白雪岚已像汽车发动了引擎一般,放开了速度驰骋起来。
宣怀风被内外翻扯着,哪还去找骂人的力气,两片薄唇微微张着,直吐出软绵无力的热气来。
正天翻地覆,腰肢打着颤发软,那后面方向的帘子,不知被谁忽然掀了一个角出来。
车里被厚帘遮蔽着,原是黑乎乎一片,现在光线从掀开的帘缝里透进来,恰好照在宣怀风半边脸上,顿时将沉浸在欲海中的人儿给惊醒了。
宣怀风睁眼去看,对上一张怪异的大脸,而且那张大脸上,竟长着不似人的长毛,眼睛铜铃般的大,亮亮地瞪着他。
宣怀风大吓一跳,啊地叫起来,抱着白雪岚脖子的胳膊一松,整个人都往后掉在褥子里。偏生那不可告人之处,两人还紧紧连着,宣怀风又是受了惊,里面绞得死紧。
这样一来,对白雪岚而言,也是个从没有过的体验,竟被他绞得刹不住,径直射了出来。
白雪岚喘着气,回头往身后去看,不由又好笑又好奇。
原来是白将军在两块帘子交接处,拱出一条缝隙,硬将大大的脑袋探了进来。刚才宣怀风看见的大脸,正是白将军那一张近在咫尺的马脸。
白雪岚笑骂道,「你这捣蛋,怎么找过来的?快走开,别坏我的好事。」
拍拍马头,把它硬推出车外头去。
白将军见了主人,撒娇似的轻嘶,还要把大头拱进来,白雪岚忙对外头招呼一声,「快来个人!把白将军牵了去,好好一场中午觉,都让它给搅和了。」
也不知是外面哪个人,赶紧过来到了车外,将白将军牵走了。
白雪岚将帘子顺扯,让光线和冷风都不能再透进来,便回过头来找宣怀风。
宣怀风这时,也知道刚才自己被吓得如此狼狈,竟是因为一匹马,既丢了脸面,又丢了兴致,见白雪岚猛虎似的过来,便拿毯子裹住身体,「今天是不行了,你先让一让我。」
白雪岚刚才匆匆去了一回,并不十分得劲,搂着他揉搓,哄着说,「心肝,不是我不肯让着你。那虎鞭酒简直邪门,我也就饮了两杯,结果差点要了我的命。你昨晚放着我死活不管,我只能半夜去冲冷水澡,谁知道那样竟也消不下,一个晚上硬挺着,你说折不折腾人?今天早上火气才略下去些,可一沾着你,我浑身又是着起火来了。」
宣怀风疑惑他白哄自己,正要说话,忽然觉得什么东西戳在自己大腿上,顺手往下一抓,又热又硬。
宣怀风也吃了一惊,「怎么这么快又……也是你自作孽,那种古怪东西,尝一口也罢了。你一气喝两杯,难道不是自找的?」
白雪岚洁白的牙,轻咬在他耳垂肉上,竭力作出一种委屈的腔调来,「准是那姜家老头留下的,难怪老太太一把年纪,也硬是让老蚌怀出一颗珠。哎呀,真是难受死我了,今天就求你让一让我罢。」
口里叫着心肝亲亲,手里不管不顾地摸索到宣怀风身上,便又将宣怀风哄得心软,趁机欺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