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岚拿着赢的那一叠支票,在桌子边拍了拍,问,「你现在是大财主了,以后我可要靠你吃饭。」
宣怀风说,「输赢未有定论,财主不财主,赌完再说罢。实在话说,这几张支票,一半是计算的结果,另一半,也是我今天运气很不错。」
正说着,廖翰飞喝完茶,已红着眼回到桌旁,往发牌位上一屁股坐下,沉声说,「今天太倒楣,我要洗一洗楣运。」
便把那叠未发完的牌拿起来,作势要洗牌。
白雪岚说,「等等!这一轮牌还没有用完就洗牌,没这样的规矩。」
廖翰飞说,「规矩当然有。平常你们输狠了,也不是要求洗牌吗?」
白雪岚说,「你糊弄谁?赌客要求洗牌正常,你是庄家,牌本来就是你们的人亲手洗的,凭什么现在又洗?」
此话一出,周围的赌客们都支持白雪岚,纷纷说,「是呀,做庄的人哪有中途洗牌的道理?这是输不起,要做手脚吗?」
把廖翰飞气得个七窍生烟,对他们吼道,「都给我闭嘴!我家的赌场,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杂碎说话?」
宣怀风这时却很大方地让了一步,说,「你要洗牌便洗罢,我是无愧于心的。不过,洗牌可以,你不能换牌。」
廖翰飞恼道,「你这是质疑我们赌场的信誉,我廖家的招牌挂在上面,还能做这种下流手脚?」
拿着扑克牌,哗啦哗啦地狠洗了几通,咂吧着嘴说,「得了,楣运都洗光了。」
重新发牌。
宣怀风拿了十七点,马上说不要牌了。
廖翰飞拿着自己两张牌一看,是两个八,加起来又是十六点,顿时暗中打个寒颤,心里狂叫,怎么又是十六,不会真撞着鬼了?胆颤心惊的再要一张,却是个五,凑成了二十一点。
廖翰飞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下大定,哈哈地笑起来,「我就说,霉运洗掉,好运就到家门了!」把那张五往桌上用力一掷,「二十一点!」
输出去的五张支票,便马上赢了一张回来。
于是他振作起来,摩拳擦掌,大有要收复失地的意思,不料接着三盘,又是赢一输二,刚赢回来的那张支票,顿时又飞到白雪岚手里去了。廖翰飞振作起来的信心,不由又萎靡了一大截,手里乱拨着牌,转过头低声问手下,「还有几盘?」
手下算着说,「六盘。」
白雪岚耳朵灵,隔着桌子把话都听到了,笑着揶揄,「还没到二十盘就想退出?可以。你说过的,就当你二十盘全输,赔出二百万现钱,大家好早点回去睡觉。」
廖翰飞转过头,恶狠狠地对着白雪岚一瞪,磨着牙说,「还没有赌完,你放什么闲屁?我现在输了五十万出去,接下来六盘连赢,还赚你十万。」
白雪岚悠悠回道,「你签了五十万支票出去,银行里款子够吗?可不要我明天去银行提款,你闹一个跳票。我提不到钱没什么,你们廖家做大生意的跳了票,这声誉上的损失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