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 / 2)

金玉王朝 风弄 3378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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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桥何彦有些诧异,不由问,「你们是想活抓?」

廖翰飞说,「那是当然。抓了他,白雪岚就只能任我们开价了。」

八桥何彦想了想,郑重地建议道,「我们的资料,告诉我们,这人不容易活抓。他遇过几次袭击,都是因为对方想活抓,而错过杀他的机会。我建议只要可能,直接杀了他。」

廖翰飞对宣怀风怀着极大的不可言的兴趣,只想要活抓,而且正为此兴奋着,对八桥所言心中大不以为然,但日本人是他们种植的海洛因的大买主,可谓衣食父母,不能得罪,因此嘴上并不反驳,转头对白天赐问,「你既然是去接应八桥先生,怎么又赶到这里来了?」

白天赐说,「我刚和你打完电话,就接了他打电话来求救,所以我不得不马上出城。偏这么巧,接了人回城时,瞧见你的汽车停在路边。你既然在这,那姓宣的一定也在这了。你有把握抓住他吗?」

廖翰飞说,「人一定就在林子里,要不是那土佬兵,早该抓住了。」

白天赐急道,「那你还有闲心和我扯这些?快去找,再晚可要让他跑了。」

廖翰飞气定神闲地说,「这倒不怕。我出发时,另叫了一队人马埋伏在林子另一边。他要往那边跑,正要落入我的网中。白雪岚这位副官,最近做了许多事,是十二分的得罪了我。我很愿意让他在林子里提心吊胆个一会,想像落在我手里,要受怎样的对待。等我真把他抓来,要让他知道,他是完全想错了。我对待他的手段,要比他想像的狠上十倍。」

白天赐说,「光想有什么用,赶紧抓到手再说罢。」

廖翰飞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吆喝手下进林子搜人。白天赐刚才教训了蒋副连长一顿,已命人把蒋副连长押到后面,暂时看管起来,不过蒋副连长带来的士兵,是派得上用场的。白天赐便吩咐那些士兵和自己带来的这些人,「你们都听廖少爷的指挥。抓到宣怀风,人人有赏。」

白天赐的人也罢了,加强连那些士兵,刚刚给廖翰飞瞧了颜色,现在自己却要听廖翰飞指挥,比吃了一只苍蝇还难受,只是长官都被看管了,自己还能如何?一个个耷拉着肩膀,跟在廖翰飞后面进林。

白天赐见八桥何彦也似乎要进去的样子,忙说,「八桥先生,你刚刚才受过惊,还是留在车里休息比较好。」

八桥何彦正色道,「白先生,我们日本人绝不懦弱。白雪岚杀了我忠诚的部下,现在,我要看着他最重要的部下死去。我的手枪在不久前的混乱中失落了,请你给我一把手枪。如果有机会,也许我会亲自为我的部下报仇。」

白天赐又劝了两句,见他态度还是很坚决,不好太拂逆他的意思,只好叫人给他一把手枪,提醒说,「那个人枪法很好,请你多加小心。我这里有很多手下,请你让他们探路,你跟在后面比较安全。」

八桥也知道他是好意,朝他把头点一点,谨慎地跟在众人后面,看来是将白天赐的话听进去了。

话说宣怀风躲在树叶堆下,早以为他们要进来搜查,偏偏等来等去,总不见开始。他握着枪的手,早已绷得微微发酸,终是忍不住松开,暂且把枪放在地上,默默地揉揉手腕,心里想,对方大概被什么耽搁住了,这耽搁他们的人,大概是白雪岚罢?

继而又笑着,自己把头轻轻一摇。

人真是习惯的动物,被白雪岚搭救惯了,现在无缘无故,也把事情想到他身上。自己也是一个大男人,却总把希望寄托到另一个男人身上,真有点不像话。

正这样想着,忽然有一点动静传来,仿佛树枝被人拿东西拂开。宣怀风心里一紧,忙又把手枪捡在手上,屏着呼吸,从枝桠的缝隙里往外看。

一些人从西边过来,有的穿着白家军装,有的穿着廖家军装。长枪已上了刺刀,一边走,一边往这边草丛里扎一扎,那边树杈里扫一扫。

只听见廖翰飞的声音问,「看见人没有?」

有人答说,「连个人影也没有。」

廖翰飞说,「他跑不远,只怕就躲在附近。八桥先生,你喜欢打猎吗?」

一个男人回答说,「打猎很好,我喜欢。」

廖翰飞笑道,「那你要好好享受这一只美丽的猎物啦。」

宣怀风伏在地上,头垂得低低的,目光所及,只能看见七八双脚。心里只盼望这些脚快点从面前走过去,可是这些脚的主人,似乎对附近很感兴趣,非要仔细地搜索一番,他们一时分开,一时集合,好不容易这批走了过去,宣怀风才松了一口气,忽然又来了一批。

有人命令,「那边好几棵大树,很可以藏身,你们几个去搜一搜。」

又有人回答说,「刚才看过了,那边没有呢。」

发命令的人似乎很不高兴,骂道,「你他妈的,不听指挥吗?要你们去,你们就别偷懒!」

宣怀风看那几双裹着行军带的脚,应该是几个士兵,一路拨打着草丛树叶,一边走过来。幸而他们搜查的地方,离自己藏身的地方还有七八步。宣怀风紧紧贴在地上,听着那刺刀拨打枝叶的声音,心脏怦怦乱跳。

忽然噗拉一下,草里窜出个东西,把几个士兵吓了老大一跳。定睛一看,那灰色的东西一蹦老远,惊慌失措地冲进另一片草丛去了。

就有人笑道,「这可好,真是打猎来了,好大一只野兔。」

另一个人说,「索性抓回去,打个牙祭也不错。」

接着就有一个人说,「阳小夏,你还和副连长拍胸口,说准找着人,原来是吹牛。上头说了,抓到有赏。你真有本事,怎么不去抓人,反在这磨蹭,打野兔的主意?」

阳小夏说,「没吹牛。可我这军令状,是给副连长立的,凭什么给姓廖的帮忙?他们这些人不知道什么叫讲信用,不要我抓了人,赏钱拿不到,还要挨他们一个大耳光。」

说着,忽然「咦」了一声。

原来他一边说话,一边寻找野兔的踪影,不知不觉已走到宣怀风藏身之处,脚往树叶堆上一踩,踩得里面支撑的枝桠卡拉卡拉地响。这人是山里猎户出来的,脚下感觉不对,不由咦了出来。

宣怀风心里大叫糟糕,这些虽然是白家士兵,看来也不能不动手了。自己以一对多,要想控制着只打手脚,不伤性命,恐怕做不到。

一咬牙,正要跳起来开枪,却听那边又跑过来几个人,大声问,「有什么发现没有?」

宣怀风更叫苦不迭,他们人多,又站得有近有远,就算自己陡然发难,也争取不到多少时间。踌躇间一不小心,肩膀一动,掩盖在上面的一根枝叶掉下来,露出半边手臂。

宣怀风下意识地头一抬,目光竟和阳小夏对上了,当场认出来,这就是使诈逃出去通风报信的那个司机。

宣怀风这一愣神间,那阳小夏也不知什么缘故,像根本没瞧见他似的,对后头回答说,「什么也没有。唉,那野兔也不知跑哪去了。该死的,这野草上面许多刺,你们别过来啦。」

一边说,一边弯下腰,像拍打裤腿上沾的草刺,随手把地上乱草落叶抓了两三大把,全盖在宣怀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