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理解,很正常,但是我告诉你,就是很重要。我的国家看重礼数,在鄞京,提亲议亲下聘婚礼回门,上告宗祠,禀明亲师,这所有的礼数都该有家中长辈参与,那是两家人的事情,哪个环节办的不周全都会落人口实被其他高门大户笑话,家中若有姐妹品行失德,传出去会连累整家女眷议亲不顺。”
“别说是在鄞朝了,即便是再往前看,在那民风奔放的前朝汴梁,也断没有嫁娶不禀高堂的道理。”
商宁秀低着头,声音平静没有起伏,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情。
“我这算什么?我这叫不清不白与男人厮混,要是传出去了,会连累叔父伯父家的堂表姐妹,还有可能连累父兄官声,原本合该以死谢罪的。”
穆雷的眉头已经皱上天了,在听见她说自己该死的时候情绪直接到达顶点。
男人刚一张嘴就被她打断了,他听见商宁秀接着道:
“你也别笑话我迂腐还是太死脑筋,那是我自小生活的环境自小听从的教诲,就像你没办法三言两语说服我接受你的观念一样,我不指望你能理解。”
商宁秀此时此刻才终于抬起了眼,看着他道:“如果换做是你,在中原在鄞京长大,你同样会对此种女子退避三舍,为之不耻。”
穆雷冲上来的情绪,好像又给她堵在了胸口里。
不上不下,跟塞了团棉花似的,极其难受。
良久,他才慢慢找回了自己略显干涩的声音:“我确实不怎么能理解你说的这种……汉话的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枷锁?禁锢?拘束?我词不达意,但能感觉到你很难受。”
“只是你也别这么说自己,怎么就该死了,秀秀,生命永远凌驾于任何情绪之上,是永远。你没做错任何事,我逼你的,赖我。”
说完这句后,穆雷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了,想开导她,但似乎他能想到的所有话,都不适合在这个时候说出来,然后他恍然间回忆起了最开始的商宁秀,动辄要死要活,整天满脸悲愤受屈的模样。
虽然他已经很久没在她身上看见那种状态了,但现在再回想起来,涌上来了一股迟来许久的心疼,胸口堵得更厉害了。
好几次欲言又止之后,他想说的话也换过好几轮了,最后变成了软了嗓音的妥协:“行,我不去了,你自己想干嘛干嘛,注意安全。”
商宁秀不想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