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又是一年春暖开花的季节,北方的舒尔特城还是温暖的春日,但是波多雅斯的南方已经逐渐变得炎热。
不过,这对于波多雅斯人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烈日当空,阳光普照着大地。
地形平坦的空旷平原上,草丛如绿绒笼罩在大地之上。
风从上空掠过时,那一片草丛拂动不休,如一波又一波海洋的波浪。
骏马的嘶鸣声在风中响起,此起彼伏。
放眼望去,平坦的大地之上伫立着一片白色的亮甲。
那片一望无际的白甲军团在阳光下折射出炫目的光泽。
海洋色的蔚蓝旗帜高高地飞扬在大地之上。
它在风中展开,发出簌簌的拂动声。
远方隐隐传来河流奔腾的声音,那流水声被风卷着,来到这一边。
抬头望去,远远地能眺望到那条贯穿波多雅斯哺育着这个王国的河流。
法达加罗河。
千年来,世事变迁,唯有这条巨大的河流一直在波多雅斯的大地上奔流不息,亘古不变。
她仿佛就这样安静地注视着这个王国的兴盛、它的衰败、它千年来的起起伏伏。
神骏的白马立于高高的山丘之上,傲然而立。
雪白的鬃毛在风中舞动着,它昂着头,仍旧是和往常那般一派高傲的姿态。
像极了它的主人。
它身上的主人正抬眼眺望着远方。
细碎的金色额发一半落在漆黑的面具上,一半落在越发锐气逼人的俊美面容。
年轻的王子身着银甲。
那被无数战火和鲜血洗礼过的银甲哪怕在火热的阳光之下,也闪动着令人心颤的慑人寒光。
一年过去,萨尔狄斯又长高了一些。
风吹过来,掀起他身后浅色的披风。
他骑马伫立在山丘之上,整个人如一把利枪,锋芒毕露。
面部的轮廓越发深邃,眉眼线条都给人一种强势的凌厉感。
那逼人的锐气之中,又带着某种无形的魄力,让人不敢直视。
他抬眼,注视着远方的法达加罗河,眼底深处仿佛有某种东西在涌动。
远远地,隐约可以望见,有无数的船舰停驻在宽阔的河面上,黑压压的一片,如乌云一般。
那是波多雅斯的河流,可是河中停驻的船舰上高高举起的却不是波多雅斯的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