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撒舔了舔安德烈伸过来的指尖,十分乖巧。半卷起的耳朵抖动着,磨蹭安德烈的金发。
莱恩斯闻声收起银枪,拿着手铐走近安德烈,“做个样子。”
安德烈看了他一眼,伸手让印满了杀死血族咒语的手铐落在自己手上。
银器贴近皮肤的一瞬间腾起一阵烟雾。清淡的焦糊味道迅速消散,白皙的皮肤溃烂了一瞬再此复原。
莱恩斯目的达成,临走时揉了一把茶几前的卷耳猫,问:“什么时候养了个小东西?”
“松林边捡的,谁家丢出来不要的吧。”安德烈在门外等莱恩斯出来,挥了下手。
古堡门关闭,壁炉的火焰发出“嗤”的一声熄灭。
桌上残留着半杯鹿血,和一本合上的古语书。
弥撒抖着毛,像是嫌弃人类的触摸,而后用尾巴扒掉红酒杯,一点一点舔干净洒在桌面的鹿血。
维森诺尔从南区到北区,越来越冷,越来越荒凉。传说渡过北区外一片茂密的松林,会遇到能实现你愿望的神。
要获得神的庇佑,就要奉献自己所有的灵魂。
在黑松林住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安德烈对这些传言不屑一顾。
松林后面即没有神明,也没有魔鬼。
只有一片更加荒凉的土地,和一个比人类更加无聊的种族。
安德烈许久没有出古堡了。松林的空气都带着压抑,却让安德烈感到了舒适。
莱恩斯一路都不说话,他裹着披风,里面是刻板的夜巡队制服。腰胯挂着枪和匕首。
无趣的猎人,安德烈评价。
太阳从北区边境开始出现,热闹的街市替代松林的风声。
安德烈前进的步子停滞了一瞬,复又什么没发生一般跟着莱恩斯走进城区。
“等等。”莱恩斯叫住他,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递过去。
披风背面印着一把银枪和一柄木桩,周围还有繁复的花纹。黑色和暗红色的线交织,让灰绿色的披风看起来更加沉闷。
“让血族披着猎人的袍子,是不是有点太荒唐了?”
伸出的手半天没人回应,莱恩斯抬了头,不管安德烈眯起的眼睛,走上前用手背抬起不听话的吸血鬼的下巴,系上固定披风的带子。
“血猎分会有囚衣。或许你会比较感兴趣?”
“一袋金币。”安德烈带着手铐的右手一翻,指尖挂了一只黑底绣金的袋子,“去买件能看的衣服。”
被指使的猎人冷着脸,手下使劲。
“哗”的一声袍子落下,把安德烈举着的爪子罩在了灰绿色的,沾着松针和尘土的披风里。
莱恩斯后退一步,顺带掳走了那支精致的钱袋。
绣金的锦袋和他一身灰黑的劲装过于不搭,看起来像挂着哪个闺阁小姐的贴身之物。
失去了一袋金币的安德烈并没露出异样。他拉紧了披风,朝满是朝阳和生气的维森诺尔北区走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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