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管填满,后台剩下的拍品也寥寥无几。
安德烈抱起试管钻进莱恩斯的口袋。勾着他的袖口,“快,一会来不及了。”
莱恩斯裹好斗篷,凑近摆放神血的台子,把斗篷撩起一点。
管理拍品的侍者注意到他,伸着手指喝道:“哎,你在那干什么,快点去帮忙搬东西!”
莱恩斯肩膀一抖,装作被吓到的样子,点头哈腰:“是是,这就过去。”
侍者骂骂咧咧的声音随着他的远离而消失。莱恩斯掀开斗篷,口袋里的蝙蝠抱着一支试管,爪子拍了拍瓶身:“搞定。”
最后一样拍品很快被交易出去。
拍卖师技艺高超,几乎从乡绅贵族的口袋里掏出了所有有价值的东西。
马车一辆接着一辆离去,只有装着日行者的那辆马车还在等待最后一项拍品的交易物到来。
“就这么看着那些东西运走?”安德烈拍在兜帽里,漫不经心地提问。
莱恩斯躲在暗处,注视逐渐空旷的场地,说:“人重要。至少确保这辆车里的人安全。”
蝙蝠抿了抿嘴,没再说什么。
马车上只留了一个马夫和一位下咒的侍者。最后一批“货物”装齐,莱恩斯直起身,“到时候了。”
话音未落,猎人迅速冲了出去,在侍者未反应过来之前,掐住了他的命门。
安德烈被带的滚了个圈,临时变成人形才没有摔在地上。
他皱眉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早就过了时候了,长官。”
被掐住脖子的侍者“呵呵”地吸气,好似应和安德烈一般咧嘴笑起来。
由于空气稀缺,听不到侍者的笑声,刺耳的呼吸好似老旧手风琴,破败且嘲讽。
“什么意思?”莱恩斯问,对象即是侍者,又是安德烈。
安德烈握住莱恩斯的手腕,手下用力。莱恩斯腕骨处一阵刺痛,条件反射般松开了掐着对方脖子的手掌。
“对方更胜一筹的意思。”安德烈一把推开侍者,向后退了一步,“离他远点。”
有了空气进入胸腔,无声的笑容开始放肆。这种诡异,病态的兴奋不属于一个正常人。莱恩斯想靠近,被安德烈拦住了。
“嘻嘻……哈……神……”侍者趴在地上,剧烈的颤抖,发出无意识的语言。
他的皮肤裸露部分青筋爆露,泛着诡异的红色,好似血液在沸腾。
“这是……”
“嘭!”
震耳的爆炸声中,血肉溅在地上。安德烈又往后退了一步,说:“提前被下了咒。”
马车上的马夫吓得瑟瑟发抖,在安德烈回头看向他时,惊叫一声丢下车跑了。
莱恩斯脸色难看极了,眯起眼睛看向安德烈:“你怎么知道他被下了咒。”
“一言难尽。”安德烈耸肩,错过莱恩斯,撩开马车,一只脚踏上马车,“总结来说,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长官您好像缺点脑子。”
“你!”莱恩斯对安德烈不屑的态度十分不满,跟着走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