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连忙能划桨的划桨，能拨水的拨水，努力操纵着皮艇往前走，对面似乎也发现有人来救他了，拼命朝这边游，两方很快在河中央相遇。

黎衍伸出一个木浆，把水里的人拉了上来：“你是钱老几？你兄弟呢？”

“我是钱老三。”他咳嗽了两声，冻得直哆嗦。路茸马上把他的湿衣服拽下来，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披上。

钱老三缓了两口气，才说：“我们上了皮艇，但是皮艇超重，大家就打了起来让对方下船。皮艇上面一共八个人，另外五个说我们三兄弟占了太多名额，要赶我们下去。我大哥为了保住我和二哥，自己跳河了。”

说到这里，钱老三眼圈刷得就红了，嘴皮子也在抖：“我跟二哥留在皮艇上，但是也没撑太久，皮艇还是在下沉……”

黎衍：“所以你也跳河了？”

钱老三摇摇头：“我跟二哥被打下来了，是二哥拼死把我扶上船的……”说到这里，他已经是哽咽不能言。

路茸也跟着湿了眼眶，他没想到昨天还一起吃饭的三兄弟，今天就剩下了一个。

钱老三：“大哥二哥都没了，皮艇再次下沉，那些人又开始挑最弱的我下手，我早就不想活了，我跟他们拼了，一招带下来三个垫背的。我自己在河里飘了好久，想着贱命一条，但也是用两个哥哥的命换回来的，我就不敢死，我不敢死……”

黎衍拍了拍他的肩膀。

钱老三嚎啕大哭，哭了许久然后就空洞地躺在皮艇上，望着头顶的天。路茸不忍心瞧他，鼻子发酸将头转到一边。

纪明尘忽然问：“皮艇为什么沉？”如果说起初是六人位挤上去八个人的话，那当钱老大和老二跳河的时候，船应该恢复了正常承重，不会下沉才对。

钱老三摇摇头：“船没有漏水，也没有人带贵重物品上船，不知道为什么会一直在沉。”

纪明尘：“难道又是系统搞的鬼？我们的船不会也下沉吧？”

“呸呸呸！”黎衍连忙碎碎念了几句，“你可别乌鸦嘴。”

纪明尘马上抬手自打嘴巴：“让我嘴贱。”

俗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纪明尘这话说了还没两分钟，黎衍就感觉不对劲了。站在前方的他摇浆正摇得卖力，忽然感觉自己脚底板一凉。低头看，竟然是河水涌了上来淹没了他的脚背。

“不好！船要沉！”黎衍大叫一声，把昏昏沉沉的几个人吓得同时坐起来。

“怎么会这样？”路茸有些着急，他可不想舍弃船上的任何一个人。

钱老三恐慌至极：“刚才就是这样的，完蛋了，我们要死了，完蛋了……”

“冷静点！”纪明尘捂住了他的嘴，免得这家伙闹的人心惶惶。

萧遇深：“黎衍继续划，纪明尘舀水，路茸你把所有能扔的东西扔下去，大家做好下水的准备，入水后不要挣扎不要拼命游，顺着水流漂节省体力。”

他沉着冷静地指挥着众人，马上就把慌乱的气氛安定下来。

大家各司其职，路茸则拼命把船上带来的物资往下扔，他们那点东西本来就少得可怜，眨眼间就丢完了，剩下的只有四个人身上的武器。

路茸拿起船上的寒冰弓和离心剑，有些心疼：“这也要扔吗？”

萧遇深却是连眼睛都不眨：“命重要。”

路茸捏了捏弓身，刚要把它往水里丢，却感觉弓尾勾住了什么东西，定睛一看却是那个从地下迷城带回来的小布袋。

路茸一个灵光闪过：“等等！会不会是它超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