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得了肯定答复,郝少光就到隔壁的保平中介借了个板凳,在墙根底下坐着了。
两个人没啥话可讲,一个在墙上一个在地上,井水不犯河水。
就是画面过于诡异了。
又过了一会儿,陆陆续续有其他客人过来排队。萧遇深在墙上闭目养神,再一睁眼才发现底下的队伍已经排出一里地了。
十号大街的路口本来就拥堵,这会儿被队伍占据了半条路面,别提有多乱,还有闲着没事好奇心强的,明明没有吃过春卷,也跟着加入了等春卷的队伍中。
萧遇深抬手看看时间,两个小时才过去,这会儿纪明尘的材料应该刚到路茸手里,想吃上春卷还早。
这时候,十号大街来了一辆电动车。
交易镇上的人出行多用四轮电动车,比现代社会的轿车要小许多,这样的车在熙攘的街道上穿行,一是速度慢而安全,另外是比较方便,即便街道只有一半宽,它们也能轻松通过。
可眼前来的这辆车却比普通的电动车宽了好几倍,一路开过来人群都赶忙让道,车身像个笨重的大坦克,擦着大街两边的店铺门口过去,嚣张至极。
等行到路口的时候,必然被队伍给堵住了。
“滴滴滴——”大车按响了喇叭,声音穿透了整条街,特别刺耳。
萧遇深拧眉望了过去,他不想惹麻烦,于是在墙头喊了句话:“劳驾各位排队的客人,给后面的车让个路。”
其实不用他说,队伍已经在自觉地往两边挪了,只是再怎么挤也有个限度,人群勉强让出来的半条车道依旧不够那个“大坦克”通过。
偏偏这时候对面方向又来了一辆车,双方在路口相逢,彻底把这条路给堵死了。
人群开始躁动起来,路面拥堵加上长久的等待让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不耐烦的神色。
萧遇深正犹豫要不要下去疏散交通,就见等在第一位的郝少光先站起来了。
郝少光回头嘱咐了萧遇深一句:“排第一的还算我啊,给我留位,我过去看看。”
精壮的汉子几步跨过人群,到了那辆宽得夸张的车面前,用力拍门:“别按喇叭了,给我下来!”
驾驶席的车窗摇下来,一个衣着浮夸的男人探出头:“我当是谁呢,你来这破地方干嘛?”
郝少光不耐烦:“富国洋,前面路堵了,你把车倒回去。”
叫富国洋的男人特不乐意:“凭什么让我倒?爷爷我在交易镇就没给别人让过路。”
郝少光:“是不是非要我打你一顿你才能听懂人话?还有你这车,不符合交易镇交通规制的,不是被没收了吗?怎么又开出来了?”
富国洋拍拍车门:“关你屁事,给老子起开!”
郝少光当下抽出了刀:“我看你是三天不挨揍就忘了你爷爷姓啥!”
郝少光人随刀动,利落地翻到了车上,接着就要手起刀落给富国洋一个下马威——却在这时,车后座上的中年男人动了动,他穿着中式唐装,宽松的袖子底下伸出两根手指,指尖夹着的暗器悄无声地打了出去——这一招出去,必然让郝少光不死也残!
富国洋脸上挂着得意的笑,他知道后座的人一定会出手,于是等着给这个多管闲事的少爷收尸,却没想到头顶传来“当”的一声!
一柄长剑破空而来,狠狠地扎透了车顶,剑尖距离富国洋的脑袋只有两厘米。而在长剑一侧,那个从后座打出来的暗器被剑身挡住,悄然落在了地上。
萧遇深仍旧站在墙上,语气不善地说:“一点小矛盾,用暗器取人性命未免过于歹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