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名扬微微一笑,虽然赵松非亲非故,第一次见面就让自己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但是他看到赵松爱子情深,而且也算一条汉子,心中便也没有什么不愉快,说道:“赵大哥,你也不用客气了。我也不再瞒你,其实我也是一个修炼者。碰到这样让人气愤的事情,出手相助,原是我分内之事。事不宜迟,赵大哥这就请告诉我,那鸡鸣观在哪里,我马上就去。”
赵松双眼一红,“扑通”一声跪下道:“许公子,我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了!”小芸也急忙跪倒在在丈夫的旁边。
萌儿笑道:“爹爹,你怎么又跪下啦?”
暮色降下来以后,许名扬跟随着赵松走了出来。白天还很安详的小镇到了晚上却变得死气许许,很少有房间亮着灯,也没有一个人在外面行走。地上,房顶上,树上,仍然覆盖着厚厚的白雪。快要到月末了,还有月亮斜斜的挂在半空中,发出淡淡的光芒。遍地的白雪也被映照出淡淡的光芒。
其实这是一个很美丽很静谧的夜晚。如果是在平时,许名扬很可能会找一个空旷的房顶或者一座小山的旁边,拿出木笛吹一曲笛子。
人生一世,开心之日少,烦恼之日多。偶尔能独自享受一会孤独,以清风为伴,邀明月共眠,奏笛声相和,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许名扬和赵松沿着黑暗的小路走了许久,穿过几条胡同,最后来到一座颇为宏大的道观前。道观的大门是非常深的紫红色,这种颜色在道观的门上出现实在是有些奇特。在门上面悬挂着一个匾额,上写着“鸡鸣观”三个大字。
赵松道:“就是这里了,不过具体是什么药我却也不知道……”
许名扬道:“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我已经认得路了,你现在就回去等我消息,保护好萌儿他们,别发生别的意外。”
赵松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好,那我就静候公子的佳音了。我在那边做好准备,如果公子得到了药,我们立刻就走。如果得不到,我就来跟陈道士拼了。”
许名扬点了点头,一纵身像一只大鸟一般飞了起来,片刻就隐入了鸡鸣观。赵松张大了嘴巴,心里又多了一份踏实感。
道观里房间并不多,但却看不见一个人。许名扬仔细的查看了每个房间,却连一个人都没有发现,这些房间都是空着的。许名扬穿过院子来到正堂,正堂中间供奉着一个巨大的道人石像,石像前摆满了瓜果,还燃烧着两只巨大的红烛。
房子只有这么多,许名扬已经检查了一遍,别说是炼丹房,甚至连一个卧室都没有发现,外面的这些房间全部是用来供奉用的。难道道观里晚上是没有人的?陈道士还有别的住处?
许名扬刚想离开正堂再去别的地方检查一下,忽然他发现在石像背处露出一线亮光。房间里并没有月光照进来,而且光亮出现在石像的背后,也不可能是红烛的反光。许名扬一个跃步,又轻轻的落下在石像背后。仔细观看之下,他竟然发现这面墙上还有一个门。
果然是不同寻常的道观!
许名扬伸手一摸,便知道墙壁里还有夹层,便催动元气,猿臂伸展,把一面石门向一边推了开去。石门打开以后,里面一片亮光。许名扬跳了进去,看到这原来是一个走廊,两边都悬挂着许多火把。在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处,许名扬隐隐约约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许名扬轻声走近那个房间,靠近房间门口一处缝隙往里面看去,看到里面有两个人正在喝酒。其中一个是道士打扮,应该就是鸡鸣观里的陈道士吧。还有一个人三十多岁,像是一个书生一般,脸上有淡淡的笑容,看起来很有城府。
道士为书生斟了一杯酒,赔笑道:“石大哥,兄弟以后的前途问题全都靠你了。”
书生笑道:“陈道长又何必客气,咱们自己兄弟,我是义不容辞。只要陈道长能够让神秀镇倾心听命于尊主,那么自有陈道长的好处。为碧眼蟾蜍供奉童男童女的事情,到今年末也就要结束了。也是碧眼蟾蜍只能在神秀镇旁的巨木林修炼才能练就百毒不侵的融融元,不然道长就算想要讨好尊主,怕也是没有机会啊。”
陈道士笑道:“那还不是石大哥一直从中为兄弟周旋,才让兄弟接了尊主那老人家的这件差事。石大哥的大恩大德,兄弟一定不会忘记的。”说着,陈道士拿出一只锦盒,打开放在书生面前,笑道:‘石大哥,这是一枝东海七色珊瑚中的绿珊瑚,不成敬意,还请石大哥笑纳。”
书生笑道:“陈道长这样客气,倒让兄弟不好意思了。也罢,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句话,陈道长的礼物兄弟就收下了,以后陈道长入教的事情就交到了我身上,保证能让陈道长顺利入教,而且还能有一份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