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走出驾驶舱，表情冷静地带着一挺M16。他知道驱逐舰不可能撞死所有黑手党，但没了船，这些家伙再也不可能跑掉，他的目的已经达成。

不过收尾工作还是不能滞怠，驱逐舰周边已经围上了十几名黑手党。逃出生天的他们显然打起了夺船的主意，但这只是天方夜谭。

驱逐舰两侧的船舷高十余米，没有任何可供攀爬的地方。人力也不是完全爬不上来，但过程就一点也不轻松了。

陈默走到船边，探照灯的光芒直射而下。他能看见船底的人，下面的人抬起头却只能看到白茫茫一片中唯一的一点影子。

“能追到的这里，你们也算厉害了。你们就永远留下来吧。”陈默的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见，接着便瞄准下方一团团缓慢移动的靶子，扣动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

带着些许尖啸的子弹轻松穿透人体，还在努力攀爬的身影突然一僵，仰头便倒进水里。

两串枪声后，陈默退回甲板，另一串枪击声紧接着响起，这是下方的人在胡乱开枪。

只要驱逐舰上的探照灯不关，敌我悬殊的环境便不会有任何改变。

陈默没再从原位露头，而是转向甲板另一侧。并不是每一个黑手党都会跟着党魁一条道走到黑的，脑袋还算清醒的两个家伙直接向郑和宝船的方向游去。

那些宝船当然没可能再继续下海航行，但至少他们保命的几率要比其他人高出不少。

然而陈默并没有放过他们的打算，哪怕他们已经游过了近五十米，M16的精准射程却是五百米内。

“不，不！我们投降，我们不会再找你们麻烦！”

“放过我，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距离远了，探照灯中陈默的身影反而更清晰了些。逃跑的两名黑手党肝胆欲裂，疯了一样地求饶，完全把平日秉持的所谓尊严和荣耀全部丢在了脑后。

哒哒哒，哒哒哒！陈默对他们的求饶声充耳不闻，两梭子扫下，直到看见血水从湖面飘起才收枪转向另一侧，那里又有人爬了上来。

这是单纯的屠杀，却同时也非常必要。陈默从来不是滥杀的人，但只要有必要，他不会有半分留情。

杰夫在枪火声中安静地爬上船首，他指挥着所有人攀爬，却让任何人知道他从那里上船。船首部很难攀爬，但绝对是个视野的盲区。只要他足够快，足够平稳，就能尽可能地不被任何人发现。

他做到了，驱逐舰的船首比一般轮船更高也更陡，但他做到了。

杰夫的一生不知经历过多少凶险，眼下虽然也看似绝境，但他却不曾有任何放弃的想法。

放弃就是死，而杰夫明显还没活够。

他的半个身子已经爬上了甲板，但并没有急着把脚放上去。不过几十米外，陈默冷酷射杀他手下的身影在灯光下无比清晰。

“堵上家族的荣耀，我要在这里处决你。”杰夫端起枪口，心中默念着属于他自己的宣言，扣下扳机。

近乎同时，陈默仿佛有预兆般地突然反身翻滚出去，一滚就是好几米，让杰夫的第一梭子弹完全落空。

“混蛋！”杰夫奋力爬上船首，他怎么让对方这么容易逃掉。

“你在哪？不要躲地像只老鼠！”他望着空荡荡的甲板，惊疑不定地四处寻找。

然而就是刚才那一翻滚，对方居然完全不见了。明明是平坦的甲板，却仿佛有个洞一样把人吞了进去。

最后两名黑手党惊魂未定地爬上了甲板，他们几乎已经放弃生存的希望了，却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