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月娥神情凝重到了难以形容的地步，两道浓妆勾画的眉头，紧皱着变得越加的黝黑明显了，轻施略染的眼影，猛然看上去好像是睡眠不足的熊猫眼，却又泛着淡淡的蓝色。

我静静地瞅着她，心里有着太多的想法，也存在着不少的疑虑。她那样精明的人，能为了推动四大公司的垄断经营创立四大玄门，却没有从一点一滴中，发现情同手足的姐妹李玉清的叵测人心，又未能及时查清三姐老公身染重病的真实原因。而自己的老公李金辉被杀，不管案情进展如何，但必然已经联想到了是因为四大玄门内讧所因为的人为案情。可是，我跟岳艳静的解释，她居然还抱着不大相信的情思，似乎将姐妹们想得太天真了。

岳艳静沉寂的神态，好像是诠释了无法做进一步解释的茫然，但平视着范月娥的眼神里，却闪出了太多的焦虑，而且是非常明显的紧迫，又好像夹渣着更多的思想情绪。

而此刻的我，想到最多依然是用什么话题来说服范月娥，其中杨长老作为证人的事实，能不能说出来就变成了我最焦灼的思想，也让我有着太多的担忧和恐慌之处，毕竟我已经答应了杨长老，绝对要保证他的安全。可是不说出证人，好像真没什么理由，能让范月娥相信李玉清就是罪魁祸首，又是四大玄门的定时炸弹。

沉闷的气氛笼罩着偌大的客厅，三个人的脸上，不约而同地挂出了沉寂的表情，似乎有着更浓烈的冷煞情绪，谁也没能开口打破沉沉的死寂，仿佛谁也无法想出开口的话题。

“范姐，说句心里话，其实让你接受李玉清是罪魁祸首确实有些想不通，也没直接的证据证明所有的这一切，就是李玉清从三年前开始部署并实施的阴险计划。可是，事实却显而易见，而且还有着间接的证据，已经指向了李玉清的阴险。”

我还是没忍住地打破了死寂，说着之前说过了的重复话语，想引出范月娥内心深处的疑虑，更想通过我的开口，将无法理解的僵局彻底改变。沉默有时候是金口难开的好事，但有时候又是令人胡思乱想的引子，会让原本简单的事态，变得越加的危机四伏。

范月娥抬起了满是疑惑的明眸，扬出了急切的眼神，但瞥唇的为难神情骤然在了脸上。

“如果确实是李玉清谋划的阴谋，而且又是长达三年的精心策划，如此周密的行动方案，你们怎么了解到的？其二，假设我老公李金辉确实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难道就不会留下一点点证据，居然到现在都没法结案，市局刑侦对都无法侦破的案件，难道你们确实比刑侦对还要厉害？”

她的急切声调，一下子带出了不满的情绪，好像是因为思考清楚了事件的来龙去脉，又好像是联想到案情的关键之处，所以才问出了令我难以回答的问题。

我不失礼貌地露出了尴尬一笑，但心里却慌乱得难以平静，因为我想不出到底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情急之下，我很突然地想到了杨长老的身份背景，也想到了权势交易的难以想象。

“范姐也算是久经江湖考验的人，对待不正常的事态，应该表我还要有经验。李玉清是三年前的构思，必然有着靠山的准备，实施阴谋的时候，必然会想到动用各方势力的保护。有一个很明显的道理，范姐为了推动四大公司的发展壮大，可以用四大玄门来暗中保护，而李玉清那么大的宏伟计划，就不会找社会上的各方势力暗中使坏嘛！”

平声静气地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我真心感觉到了轻松，因为我的话语中，已经很明白地告诉了范月娥，李玉清是有别人的帮忙，而且还存在着势力非常强大的社会背景。

虽然我不是直接地回答范月娥的提问，也没清楚的解释我是怎么调查的过程，但是，我这样的解释言辞，肯定能让范月娥意识到人脉关系的复杂，也能让她清楚地意识到，在当下物欲横流的大环境下，没有人做不到的事情。

范月娥再次陷入了沉思状态，好像是无法接受的为难，但脸颊上的神情，却透出了心态聚变的复杂。

“范姐，说明白一点，李玉清在实施阴谋时，已经找到了权倾一时的大靠山，而这个靠山的倚重，就是她实施各项计划的直接责任者。由于是特别周密的计划，又是在靠山的庇护下，不是没法侦破案情，而是没人敢顶风办案，所以才有了久悬未决的议案结论。”

岳艳静轻声漫语地做着不出解释，不过所说出来的话语，要比我所表达的意思更直白一些。

我之所以对岳艳静在进入范月娥豪宅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地申明了必须要配合我的重要性，就是为了确保在关键时刻，能够发挥双重的作用，而且还能让范月娥的思绪不会因为我的措辞而错乱。功夫不负有心人，岳艳静在这方面还真是做到了恰如其分的表现，不仅机会把握的非常好，关键是准确的补充解释，让范月娥紧皱着的眉头慢慢地舒展着，表露出了理解的心态。

“你是说，李玉清为了让四大玄门分崩瓦解，最终导致四大公司无法正常经营，从而实现她要控制四大公司经营权的目标，早在三年前，就开始实施一步步紧逼的计划。为了完成计划，李玉清居然寻求到了强大的人脉关系网，其中以靠山庇护的形式，推进了计划的实施进度，而且还顺理成章地完成了社会背景的构架。”

范月娥急声重气地说着，仿佛是为了取得岳艳静的首肯，毕竟这样的说法是第一次想明白的结果。

她带着解释和抒发情感的表述，似乎对李玉清有着更充分，更全面的了解，但是，脸上的表情似乎并不是彻底的理解情绪。

我无法思考她到底是什么心态，也想不明白是什么想法，不过，我相信岳艳静的能力，绝对能让她改变想法而接受李玉清就是四大玄门的公敌，更是导致四大公司经营效益下滑的直接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