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一日可以完全不需要你,我的病或许就能痊愈了。”
不知为何,随着谢嘉然字句落下,梁夙年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自以为一直以来自己对“是否想要他痊愈”这个问题都是持以肯定答复,但是在此时此刻,他却发现他的自以为似乎出了纰漏。
看着谢嘉然因为隐忍而浸在绯红中的眼角,他好像在一瞬间整个人都被抽空了。
就如同……如同在他尚且年幼,父母手拉手出门过结婚纪念日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家的时候。
睡觉没人叫,自然醒来一看外面天都黑了。
屋子里一盏灯也没开,他孤零零一个人在家,在房间,整个人都被黑暗和寂静笼罩。
那时的心情几乎就和现在一模一样。
不对。
现在的他比那个时候还要空落迷茫,还要不知所措。
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从他指缝间飞速流逝,想握握不住。
谢嘉然揪着白熊的耳朵,垂下的目光在梁夙年攥紧到青筋毕现的手背上停留两秒,复又温吞转回他脸上。
“哥。”
他望着他的眼睛,轻声:“你也一直很希望我可以痊愈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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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跳,投篮,被劫球,吊边扣入球框,篮球带着惯性的冲击力重重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这已经是肖池被暴力劫下的第三个球了。
“梁哥你打这么凶干嘛?我的小心脏都快要扛不住了。”
肖池欲哭无泪:“我们只是课后锻炼娱乐局,不是在打NBA啊!”
梁夙年没说话,捞过弹起的球又是一次近距离起跳扣篮,篮球砸地的闷声再次响起,周围几个人面面相觑,愣是没人敢上前去接。
他们早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了。
肖池牙疼地咬着腮帮,默默后退到一边:“梁哥这是怎么了啊,吃错药了?”
黎塘和沈学豪摇头的动作默契同步:“不知道,刚刚上课还好好的,离开一趟,回来就变这样了。”
“我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陈文耀摸着下巴思索:“实不相瞒,我二舅有个朋友,他老婆刚跑的那会儿他似乎也就这样?嗯……好像还没这严重。”
“你的意思是梁哥这样是因为老婆跑了?”
“概率很小,但也不是没有可能,何况梁哥不是说了是去处理家事么?”
“……你特么能不能靠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