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到这一天,全县城的人便已经感受到节日的气氛了。
人人争相购买篾条、彩纸、五色珠等等材料,家家户户自制彩灯。
街上各式各样的花灯到处悬挂叫卖,那些稀奇漂亮的灯,就算价格昂贵,但竞买者众多,久争不下,而大打出手或是用打赌以定,显得热闹非凡。
叶府从上到小,个个有空闲时间便自己作花灯,样式五花八门,都为了上元之夜拿出来比较,看谁作的最美最漂亮。
等到上元节这天,更不用说了,当真灯山人海,辉映成欢。
而叶府甚至请了杂戏来演,要连着演三天,这让叶府之人个个兴奋不已,大家都是难得才有机会看戏。
但最高兴的就属池长静了。
因为叶青松刚从集裕村回来,便派人把他屋内的那张床给换了。因为房门太小,所以那张大床只能拆散了搬走。什么绣花蚕丝被褥双人鸳鸯枕头全都被拿走了。
望着与刚进府时同样简陋的狭小床铺,躺在上面又硬又硌,但池长静觉得这张床一撤掉,自己的腰板似乎都可以挺直了很多。
那些人不仅把床给撤了,还把他的房间搜个底朝天,但凡是叶青松送给他的东西,诸比小摆设平日穿的衣物甚至连笔墨纸砚等等全被搜走,连那几件蚕丝做的小衣,他经常穿的,也被扒下拿走。
池长静默默的收拾着杂乱的房间,觉得很是奇怪。
为何叶青松对他的态度会这样一反常态?
那晚叶青松冒着如此大雪从集裕村赶出,明明对他还是……很温柔体贴的,怎么重新回乡下再回叶府就这般冷淡?
他都好几日没有见到叶青松了,一时间倒觉得有几分孤单。
今夜是上元之夜,叶青松更不可能来了。
只听到外面有人叫道:“快去看戏,快开演了开演了——”那些年轻仆佣奔走相告,眨眼间,整个院子顿时寂静无声,衬着远处的欢声笑语,显得古怪而凄清。
池长静根本是坐立不安,他很想到街上去,但是根本出不去。
现在府里头有戏开演,他好想去凑热闹,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不可以去。
就在池长静思绪杂乱之时,突然有人敲门,敲门声不高不低不急不缓。
池长静忙去打开房门,就在房门打开的瞬间,蓦的一只兔子灯突现在他的眼前。
把池长静吓了老大一跳,可是视线却怎么也移不开。
他不禁嘴角微微勾起,伸手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