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笙月刚到床头,立刻微笑迎了上去。
她仿佛像是看见依靠的孩子,显得格外的温和,直接就坐在了床头。
主祭目光平静扫视了一眼,露出慈祥的笑容。
“月儿,你来了?”
边说着,他从床头坐起来。刚才躺着并没有看清楚,此刻坐起来之后,才看清才他身材多么壮硕。
“爹,月儿来看你了。这些天身体好点了吗?”
笙月温和的说道,望着床前的药,安然的放着,已经冷了父亲却没有喝下去的想法。
笙月的父亲笙鸿,在患病之前,是族内最强的武者。
同时也是蛮荒一族的大祭司,主管整个族内大小事务。
可在两年前突然患上了一股奇怪病症,无论什么药物都无法治好,一直在半年前变得越发严重,才不得不卧病在床。
“爹,你又不吃药。这样下去,病怎么会好呢?”
笙鸿笑了笑,道:“爹的身体,爹自己知道。这种程度的小病,伤不了我。”
说罢,他从床头走了出来,一边走到了窗台边。
正好,七八只鸽子,正在啄米。笙鸿就从一个陶罐里,拿了点碎米,撒到了地上。
看着浅浅的陶罐,显然在暗示族内的粮食状态,连主祭的一点小爱好都无法支持了。
“爹,你总这么说。两年前就已经这样了,如今是越病越严重了。月儿真的怕有一天您……”
笙月低下头,眼眶突然有些湿红。
她交织的小手,不安分的抚摸衣服的边角。
笙鸿却转过头,皱起眉头道。
“怕我死了?”
“爹是族内第一强者。不会死的。”
笙月摇了摇头,又道。
“那你怕什么?”笙鸿自信一笑,又继续拨弄鸽子,仿佛丝毫不在意身体情况。
笙月这时候,叹了口气,道:“爹,族内因为你情况不好,很多事情已经莽龙他们在决断了。我怕再过上一些日子,他们会推选新的主祭,到时候您不就要退位下来……”
“主祭的职位,本就是要强者当先。我如果长时间不为族中做事,就算退下来,也是情有可原。这有什么不妥么?”
笙鸿笑了笑,并不在乎主祭职位。
他转过身走向床头,呼吸渐渐有些急促了些,显然他是深知自己情况。
“爹……莽龙他们都是一群莽夫,这些天的决断,已经让族内情况,越来越差了。昨天他们更是过分,竟然要把新抓来的一群人,当成……”
笙月说到这,忍不住咬了咬牙,停住了嘴。
“当成什么?”笙鸿问。
“当成食……唉,女儿说不下去。”笙月摇了摇头的,又道:“这根本就是野蛮人的行为。我们蛮荒一族,是上古神族后裔,怎么能够做这种事?这不是和妖兽无异了?”
笙鸿深吸了一口气,也明白笙月所说。
他无奈摇了摇头,道:“那你看怎么办好?酆都鬼城之中,补寄已经越来越少了,地方不允许我们有种植。缺少补寄的我们,除了离开,就只能……”
“爹,你的意思?你同意了他们?”
笙月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表情。
笙鸿却摇了摇头,道:“这也是无可奈何。我虽然没同意,莽龙也已经过来和我说过了……”
“不,这个不行。我们蛮荒一族,绝对不能做这种事情。爹,酆都鬼城内城,不是还有大量可以使用的粮食么?那里囤积了上百年的军粮,你难道忘了么?”
笙月语气坚定,绝对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笙鸿这时候,却摇了摇头。
“月儿,鬼城内部我们也没有探索的太深。的确藏有的大量的军粮,可如今我状态日下,族内粮食不足。若是贸然进去探索,半道上惹了顶阶异兽,我们有可能回不来了,那对蛮荒一族是致命打击。”
笙月咬了咬嘴唇,道:“所以说,现在父亲你的病才是重点。只要你复苏了,才能够让我们一族重燃希望。”
笙月说到这,笙鸿脸色突然沉默了下来。
他目光朝着旁边的侍卫们看了看,挥手道:“你们先退下。我和月儿说点话。”
刚说完,二十个侍卫,全部点头离开了房间。
房间中,只剩下空荡荡的四人。
笙月父女还有夏飞、一个仆人。
“月儿,你今天说了这么多话。到底有什么用意?”
笙鸿毕竟年长,睿智的程度,超乎普通人。
他这么一开口,笙月顿时露出了犹豫。
她用余光看了一眼夏飞,咬了咬牙道:“爹,你还记得小猿么?”
“小猿?”笙鸿皱了皱眉,道:“鬼城入口的护阵异兽通臂巨猿么?”
“对。父亲,我今天在鬼城内部巡逻,碰见了他们一行人。小猿现在是一个叫夏飞的男子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