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住在长春宫,身边只有两个宫女伺候,本来待遇就不好,就这她还时常打骂宫人,弄得长春宫里的人都不待见她。除夕那日她还想去前头宴席上,守门的人不放行,回去后她拿宫女撒气,结果因为在外头呆的久了,自己反倒受了寒,病倒了。她那儿本来就缺药少炭的,这一病,就没熬过去。”
“那长春宫,现在跟冷宫一样。谁都待不住,能逃的都逃走了。”采青也在一旁说道。
林烟织对姚若蝶的死,没有半点感觉。
“那和我们无关,总归会有人管的。倒是她一死,奉国公府那边,不知会不会有进一步的动作?”
林烟织屈指敲着桌面。
采青和采苹都有些不明白。
“现任奉国公,有个小女儿,好像快满十五了。”
林烟织只说了一句,两人立马反应过来。
采青脸色一变:“奉国公不会还打着送女儿进宫的主意吧?”
采苹想了想,惊呼一声。
“奴婢想起来了!除夕宴那天,坐在奉国公夫人后头坐着个姑娘,十四五岁的样子,当时奴婢还以为是奉国公的孙女呢!不行!奴婢得去打听清楚才行!”
采苹火急火燎地就要往外跑。
“小心点,别露了痕迹,我只是猜测,还不知道奉国公府是不是这个想法。”
林烟织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却觉得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
奉国公府分了家后,二房越来越不行,但长房一直深受皇帝器重。
这样的人家,怎么会把女儿留到十四五岁,还不说亲?要知道姚家男多女少,就算是庶女,也是很金贵的。
那个姑娘看起来很乖巧懂事,和姚若蝶全然不同。
采苹打听消息的速度很快,两日后,就打听到了很多。
那小姑娘闺名蛮蛮,过了年刚十四岁,但在京中已经颇有名气了。
这名气不是说她的容貌,而是说她极孝。
去年奉国公夫人生了一场病,久病不愈,这位二姑娘就日夜在佛堂为嫡母诵经祈福,甚至用自己的血抄写经书,最终孝感动天,奉国公夫人不药而愈。
采苹绘声绘色地说着。
林烟织听完,就笑了。
“孝感动天?倒是不错的主意,比起那些争京城第一美人、第一才女的,要高明多了。”
只是经不起推敲。
“小尹子认识了不少宫外的人,让他们去打听消息,这位二姑娘的名声真的极好,听说年前时,她还自己掏钱办了粥棚,施舍给穷人。好多人私下都夸她仁善,说她是菩萨下凡。”采苹很是气愤,“真会收买人心!”
“那些都不妨事,每年冬天施舍穷人的人家多的去了,又不止她一个。”林烟织托腮,目光落在面前的鱼缸上,“不过,奉国公府这么做,怕是图谋不小啊!”
若只是想让女儿进宫,用不着这么麻烦,只要等三年一期的选秀就行了。
再过两年,那蛮蛮姑娘也才十六,岁数刚好。
可现在就给她造势,用的还是这样的名头,极孝、仁善……
“这是冲着皇后之位去的啊!”
林烟织眯起了眼睛。
其实太后倒了,姚家要想让女儿当皇后,没有当初那么难了。
大概是奉国公夫妻俩,觉得这位蛮蛮姑娘身份欠缺些,所以才要给她造势。
就是不知道,皇帝如果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