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宇一个人在酒吧喝着酒,想给韩三夏打个电话,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
周一还是来了,今天要去公司那边开会,三夏从未像现在这样不安过,总得面对,自己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有什么好怕的,别人心里想什么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赚钱最重要,就算要开除我也得找一个合理的理由,韩三夏不要怕,加油!给自己打完鸡血,出发!到了公司好像一切如常,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该开会的开会,该打印资料的打印资料,是自己想多了吗?也许就像盛明宇说的一样,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悬着的心稍微放松了那么一点点,是呀,自己本来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有什么可心虚的。顾颐年今天很早就到了公司,好像很忙的样子,他会怪我隐瞒和盛明宇的关系吗?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三夏的内心真是兵慌马乱,外在还要表现出一副稳如老狗的状态,这真是一种残酷的考验,中午葛书晨过来找三夏去吃午饭,一路上,葛书晨与三夏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天,到了吃饭的餐厅,两个人相继坐下,三夏实在忍不住先问了他,“你看到我的新闻了吗?”葛书晨故意表现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这个话题我们能聊?”“你什么意思?”“我是怕你难为情,都忍了一上午了。”“这你都能忍得住?那我的事大家肯定都知道了吧?你觉得顾总会因为这件事情刁难我吗?”“我觉得应该不会,顾总是从国外回来的,这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事。”“真的吗?”“嗯,应该是。你真的和盛明宇结婚了?”“你不是都看新闻了么,还来问我。”“不是,我就是想确认一下,感觉这事发生在我身边人身上有点魔幻。”三夏苦笑了两声,“我就当你在夸我了。”“我采访你一下,当盛太太的感觉怎么样?”“不怎么样。你说我们部门的人会不会认为我这个人不诚实,影响我以后工作呀?”“这你想多了,大家是来工作的,又不是来八卦的,关于你的个人私事,顶多就私下里聊聊,谁会真的放在心上,过一阵就全忘了。你就想想你自己,别人身上有什么八卦,你会一直关心吗?肯定不会吧,所以你就别瞎操心了,好好工作。”“真的?谢谢你老葛,你的这番话让我拨云见日,说实话,这两天我真的压力山大,今天这顿我请了!”“那我再加一个菜行吗?”“行啊,加俩都行。”中午和葛书晨聊完,心里轻松了不少,不管未来发生什么,先做好当下的事才最重要。
转眼两周就过去了,三夏再也没见过盛明宇,顾颐年也只是在周一的例会上见过一两次,三夏的生活好像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每天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学习,一切如常,能过这样安稳的生活,三夏觉得很满足。今天也如往常一样,到了下班的时间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此时电话突然响起,是葛书晨,他还没走?“喂,什么事?”“三夏你来现场一趟,刚刚发现了新问题。”“好,我马上就过去。”挂了电话拿起头盔直奔现场,三夏和葛书晨还有施工队负责人一起勘察现场查看可能存在的安全问题,没多会功夫,天就黑了,只能先收工,明天再继续。葛书晨走在三夏的外面,刚走到三层的楼梯口,就看到楼上靠墙的木板哗啦啦全部滑了下来,葛书晨连忙挡在了三夏的前面,其中有几块木板砸在了葛书晨的背上,两个人顺着楼梯直接滚了下去,葛书晨当场就晕过去了,其他几个人也被砸伤了,所幸三夏还是清醒的,用力把压在自己身上的葛书晨轻轻放在地上,马上掏出手机打了120急救。受伤最重的是葛书晨,断了两根肋骨,其他的几位工人只是轻伤,三夏脸上和胳膊上有轻微的擦伤,上完药其他人都走了,三夏一个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守着葛书晨,等着他的家属过来。此时在走廊的尽头发现顾颐年正急匆匆地跑来,看到三夏脸上的伤口,“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没事吧?”此时三夏满脸写着愧疚,“葛书晨断了两根肋骨,其他几位工人都是轻伤。”顾颐年还是很着急,“你呢?你伤得严重吗?”“我没事,只是擦伤。”“为什么这么不小心,既然下班了为什么还要去现场?”“看天黑了,我们本来是要走的,没想到走到一半楼上的木板就滑下来了,葛书晨是为了救我才受这么重的伤的。”顾颐年不忍心再责备她,只说了一句:“你吃饭了吗?要不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不行,我得等葛书晨的家人过来我才能走。”“好,那我陪你一起等吧。”“你明天不用去现场了,你跟小何交接一下,让他替你去。”“顾总,我没事的,只是受了一点小伤,不会影响我工作的。”“不行,工作上的事你就不用再操心了,专心在家养伤。”“您不会是想让我撤出这个项目吧?这个项目可是我从头开始跟的,现在到了最关键的阶段,我怎么能休息呢?”“不是,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等你身体养好了,随时可以回来。”“真的?”“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这点小伤真的不用在家养,我可以边工作边养伤的。”“好了,这件事不用再说了,给你一周的假在家里好好休养。”三夏见自己反抗无用,就不再说什么了。此时走过来一对夫妻,看起来五十多岁的样子,尤其是这位老年男性,长得挺像某人,莫非就是葛书晨他爸?三夏站起来,“叔叔阿姨,你们是找葛书晨吗?”“对对对,我们是他的父母。”“他在里面,现在还没有醒。”夫妻二人走进病房,三夏和顾颐年也一起跟了进去。“医生给他打了止疼药,他应该很快就醒了,你们不用太担心。”话还没说完葛书晨的妈妈抓着他的手就开始哭,那叫一个惨烈,感觉葛书晨下一秒就能被她哭醒了,他爸倒是很冷静。顾颐年和三夏一起离开了医院,走到门口,三夏主动开口:“顾总,我就先回家了。”“需要.....”本来想送她回家,突然觉得不妥,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好,注意安全。”“顾总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