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他逗她,“怎么?想请她吃饭?”
她开心地笑起来:“请她吃饭?把她吃了还差不多——”
她听见他在电话里笑,就更来劲了,告诉他说:“你知道不知道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在干什么?我正开着车在你家附近转悠——”
他一下就严肃起来:“给你说过了,怎么不听呢?你现在不要开车,你右腿上的伤没好全,开车又都是要右腿用力的,如果遇到什么紧急情况,你的腿使不上劲,不是很危险吗?”
她连忙说:“我就开了那一次,你们那里也没什么车,不会有事的——那个手机你留着给你妈妈用吧。噢,告诉你一下,我搬家了——”
“噢?什么时候搬的?”
“前天。”她把地址和电话号码都告诉了他。
到了晚上,她就像有什么任务没完成一样,干什么都是坐立不安的。她想到她手里有他家的门钥匙,她走的时候故意没还的,于是就拟定了一个计划:等他妈妈睡觉了,就到他家去!
好不容易熬到了十一点钟,她想,他妈妈现在该睡觉了吧?她悄悄地下了楼,开着自己的车到了他住的那个小区,先在屋子外面逛了一圈,发现她住过的那个卧室还亮着灯,她猜现在一定是他妈妈在那里住,那就是说苍阿姨还没睡觉。她只好开着车到小区外面去逛了一阵,快十二点的时候又回到他家门前。这次她看见那个卧室的灯关了,她开车转到屋子后面,远远地看见书房的灯还开着,知道他还在电脑前干活。
她把车开回到前门那边,停在路边,然后悄悄走到他门前,掏出钥匙开门。门锁一下就打开了,但她没想到门里面的那个小链子挂上了,她想伸手进去开,但够不着。她气昏了,又不敢大声叫他来开门,恨不得变成一只小老鼠钻进去。她对着开了一道缝的门呆站了一会,绝对不愿意无功而返,就转到他家的后面,走到他书房的窗子下面,扯了几根草,连泥带土地砸到他窗子上。
没反应,她又扯了一根,再砸,这回终于有反应了,他拨开百叶窗看了一下,马上就消失在百叶窗后。过了一会,他打开后门,跑了出来。她迎上去,扑到他怀里。他问:“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来找你——”
“天这么黑,你不怕?”
“不怕,就怕你不给我开门——”她拱在他怀里,低声说,“Imissedyou。Imissedyou——”
他开玩笑说:“没有啊,Yougotme.”他把她抱起来,从后门进了屋子,放下她,两个人在黑地里猛吻了一阵。然后他拴了后门,又抱起她,一直抱到他住的那间屋子,放在床上,脱去了她沾上泥巴的鞋。
她把他拉倒在她身上,他开玩笑地问:“怎么?想——要了?”
她敲他一记:“瞎说,我是来看你的——”
“我知道,你是来看正人君子的,不是来看犯罪分子的--”
她感觉那个犯罪分子正在那里伺机作案,她压低嗓子嘻笑着说:“还不把犯罪分子抓起来关牢里去?”
于是公检法三家齐心合力来把犯罪分子关牢里去。不知道是因为几天没在一起,还是因为偷袭的刺激,两个人都好像特别激动,差点弄个天翻地覆。
第二天,她很早就起来了,趁他妈妈还没起床的功夫,潜出屋去,驾着车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她觉得这种生活真是太刺激了,特别是到了星期三开会的时候,看到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她几次都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接下来的那段时间,安洁都是白天做正人君子,晚上溜出去会犯罪分子,不过都是趁崔灵不在的时候。
有一天早上,她刚洗漱完从洗手间出来,崔灵半开玩笑地问她:“GIRL,你是不是中标了?”
“中标?”
崔灵见她不懂,就明说了:“就是怀孕了!”
“不会吧?”
“为什么不会?没怀孕你怎么会有MORNINGSICKNESS?”
“没有啊——我早上刷牙总是有点——想呕吐的——”
“我觉得你是中标了——”
她不解:“你怎么这么有把握?”
崔灵笑着说:“呵呵,偷情的人,在这方面没点把握还行?什么时候中标,什么时候逃标,都要计算得好好的,不然就该自己倒霉——你要知道,情夫们是最怕自己的情人中标的——”
她一下变得慌张起来,不知道她的那个“情夫”是不是也最怕情人中标。晚上见到他时,她就把这事告诉了他。他说:“你不用紧张,肯定不是——”
“你怎么知道不是?”
他犹豫了一阵,说:“因为我不可能让你——怀孕的,放心吧,肯定没事——”
她很奇怪:“为什么你不可能让我——怀孕?你---采取措施了?”
他点点头。
在她心目中,男人能做的安全措施就是用小雨衣,但如果他用了,难道她会不知道?她问:“你做了安全措施了?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他笑了一下:“有些安全措施是你看不见的——”
她没听说过有男用避孕药,就乱猜:“难道你——做了手术了?”
他又点点头。
她很惊讶:“为什么?你不是还没——孩子吗?”
他面有难色,好一会才说:“你不用问为什么,总是有原因的,但是这个原因——跟你没什么关系,你知道这个事实就行了。这事你不要告诉别人——请你替我保守秘密——”他说出了这事,好像如释重负一样,解释说,“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打算再结婚的原因——结了婚,总是会想要孩子的,而我不能——给你孩子——我不想——连累你——”
她惊呆了,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这件事,只追问:“为什么你要做这个手术?”
他缄默不语,她知道再问也没用,他不想说出来的事,怎么问都没用。她觉得头脑很乱,就告了辞,说她头疼,要回家去。他一声不吭地把她送进车里,自己开车跟在她后头,一直看到她上楼去了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