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离顾不得许多，一把拖住她，低声道：“笑笑，你干嘛？”

林笑笑站住脚，冷冷地问：“你来干什么？”

高小离迟疑一下说：“带你回家。”

“我不跟你回。”林笑笑头一摆说：“高小离，你做什么好人啊？我现在看到你就恶心。”

“恶心就恶心吧。”高小离苦笑道：“林笑笑，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有什么话可以对我说啊。你怎么跑到人家家里去砸东西了？”

林笑笑冷笑道：“谁叫她勾引你。砸东西事小，我要打人才是正道。”

“你一个女孩子，喊打喊杀的，像什么话啊！”高小离说：“笑笑，我知道你是想替我出口气。可是你就没想想，你这一闹，不是全天下都晓得了？”

“晓得就晓得。”林笑笑气鼓鼓地说：“高小离，你事都做了，还怕人晓得？”

高小离无奈地说：“你还是不相信我。”

林笑笑冷哼着不作声，看着墙上挂着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脸上露出一丝鄙夷的神情。

根据派出所石头所长的意思，林笑笑只要负责赔偿被她砸坏的东西和承担黄小英的医药费就可以出去了，附加条件是，林笑笑必须当面给黄小英道歉。

高小离满口答应，交了一千块钱的赔偿后带着林笑笑从派出所出来。

石头所长亲自送他出门，在他临走时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小高啊，道歉的这个事，你还得落实。要不，我没法给魏镇长交代啊。”

林笑笑打死也不肯去给黄小英道歉，她瞪着高小离嚷：“要去你去，要我去给她道歉，除非抬着我的尸体去。”

高小离劝道：“就是说几句话，免得麻烦啊。笑笑。”

林笑笑冷笑道：“她一个吃国家粮的不要脸，我一个农村人还怕她吗？她要脸，就不要来勾引你啊。还有，你高小离也就是个畜生，看到漂亮女人就想爬上人家的床。我为你不齿啊。”

高小离郁闷得要死，林笑笑来找黄小英的麻烦，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这姑娘的火爆脾气由此可见一斑。

在与石头的谈话中高小离得知，林笑笑一直就是镇上的维稳对象。她的名字在派出所是挂号的，林笑笑连续几年来举报村支书宋文武的事，曾经让宁乡镇的领导伤透了脑筋。这次如果不是牵涉到高小离，林笑笑没那么容易从派出所出来。

林笑笑不去道歉，就是不给魏镇长面子。石头说他没法交代，其实就是暗示高小离，谁都无法交代。

林笑笑不去，高小离也不能绑着她去。两个人僵持了好一阵，高小离妥协道：“你不去也行，我去。”

“你也不许去。”林笑笑黑着脸说：“我就不想看到你与那个贱女人在一起说话。”

高小离叹口气说：“笑笑，你能不能看开一点，你砸了人的家，打了人，还不让别人去道个歉吗？”

“你一个大男人，给女人道什么歉？”林笑笑咬着牙说：“黄小英这个贱女人，我是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明白不是全天下的男人都会愿意上她的床。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