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离咬着牙道: “这是我爹娘的一番心意。我们高家娶媳妇,不能一毛不拔。这笔钱你收起来。”
严芳香还不愿意,严书记笑道:“芳香,你就听小离的。不能让老人伤心啊。以后,你们多孝敬一下老人就好了。”
严芳香只好收了钱,数了一遍说:“整整五万块。这数字可不少了。”
高小离尴尬地说:“我们家在农村,我爹娘除了种地,一辈子没出过远门,也不会赚大钱。”
“可是他们培养了你啊!这就是他们一辈子最大的成就。”严芳香善解人意地笑,眼光落在严书记身上,似笑非笑地问:“爸,你给多少?”
严书记爽朗大笑道:“死女子,人还没嫁过去,就开始掏娘家了。”
“你就干脆点说,给多少吧?”
“你想要多少?”
“不多要。我要换车,小离也要买台车。他现在可是处级干部,别上下班还骑着一辆破单车吧?”
高小离赶紧说:“我上班不用骑车,我也没单车。”
严芳香瞪他一眼道:“不会说话你插什么嘴啊?这个时候不打土豪分田地,以后你还有机会吗?”
严书记笑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爸你这是耍无赖啊。堂堂的一个纪委书记,会说自己没钱,还要拿命给女儿,说出去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啊。”
“我本来就没钱。”严书记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如果我有钱,我这个纪委书记就白干了。”
严芳香哼了一声,拖了高小离就往自己闺房走。
自从上次双方父母见面后,高小离与严芳香的婚事算是正式定了下来。高小离出入严家,俨然已经是家庭的一员了。
严书记尽管思想保守,但还是很乐意看到两个人的亲热恩爱。女儿嫁人,了却了他的一桩心愿。
一进门,严芳香将身子往床上一倒,招着手说:“老公,过来,给我捶捶腿。”
高小离听话过去,将她的一双腿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轻轻捶打着。
严芳香突然问:“老公,你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吗?”
高小离狐疑地去看她,发现她脸色凝重,于是小心说:“很简单啊,头上一横,再加个夕阳的夕字和匕首的匕字啊。”
“什么意思?”
“当头一棒,刀扎心,近黄昏。”高小离得意地说:“是不是这个意思?”
严芳香撇了一下嘴说:“你还知道写啊。既然知道了,我再次警告你,祝玉屏的这趟浑水你千万不要趟。这里面水深着,太危险。”
“如果我坚持要呢?”
“你会连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有那么厉害?”
“比你想象得还要厉害。”
高小离顿觉背上冒上来一层寒意。严芳香的话不可不信,她天天跟随在市委领导身边,知道的事太多。或许,她对祝玉屏的死,还真知道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