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而言,叫嫂子也没什么了——他和景光是幼驯染,那么景光的哥哥就是他的哥哥,景光的嫂子也是他嫂子。
顺畅的逻辑链让降谷零自我说服了。
“我怎么这么感动呢,”作为伴郎的萩原居然挤出几颗眼泪,他居然是情绪反应最大的那个,“一想到枫酱要出嫁了,我还有点舍不得。”
“可恶,哪里轮得到你这么说啊!”
椋眼眶里晶莹打转,但她却依旧忍着没有掉下一滴——
别落泪,妆会花。
“呜呜呜我的枫酱,枫姐姐……”
她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幼驯染要嫁人了,要嫁的是个足够优秀的男人,她也一定会幸福的。
但是……她们可是,从出生起,就几乎形影不离的幼驯染啊,她们分享彼此的快乐与悲伤,在最晦暗的日子里相互扶持,如果是为了对方的话,即使前方刀山火海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我哪里比臭男人差了啊!我对枫的爱一点也不少的!”
椋忍不住眼泪,又怕妆会花,干脆撩起裙摆贴在眼角吸走眼泪。
“嗝。”此言一出,吓得萩原那点伤悲春秋都噎了回去,“冷静点,椋桑。”
“我很冷静啊呜呜呜。”
萩原只好掏出手帕递给椋,免得她继续用裙摆擦眼泪——虽然裙摆挺长的,但终究不是那么雅观。
“最乱来的那个都结婚了,”一直沉默的松田忽然揉乱了自己今天用发胶固定好的一头卷毛,“我们乱来的日子,也彻底结束了吧。”
此话一出,几个人都沉默下来。
虽然已经快三十的人,还用青春这样的词显得太过矫情,但是——
当他们最好的朋友,一起求学的同期,平时最没有成年人架子的胡来警官,都要结婚,迈入人生的下一个阶段。
也不由得让他们感到,似乎自己的青春也彻底结束了。
更别提枫还是他们中第一个结婚的。
这不是逐渐琐碎的日常和严峻的任务,又或者肩头愈深的责任和一批批前来的新人能够替代的怅然若失。
枫的婚礼誓词,似乎也宣告着同期们一起迈入了新的人生阶段。
“阵平酱,你的眼圈好红啊。”
“啰嗦!要你管。”
*
在教堂内宣誓过后,在前往宴会之前,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环节——
扔捧花。
“杀气,我感觉到了杀气啊。”萩原搓搓胳膊,“椋桑,怎么你也?”
“虽然没有结婚对象,”椋吸吸鼻子,“但那可是枫的捧花!”
众所周知,新娘的捧花都是由她最好的闺蜜接手的!
椋扫过在场表面神情克制的女性们,她是绝不会输给她们的!
在场的,光是有男友,且距离结婚临门一脚的,就有不少。
娜塔莉因为和班长已经确定了婚期,所以并不焦急,但也很希望得到捧花的祝福。
而警视厅之花佐藤,更是一位劲敌。
她作为警视厅内身手仅次于枫的女性,和男友高木的关系也已经水到渠成……可能就差这捧花的一点暗示,她目光不在枫身上,浑身的肌肉却也悄悄紧绷。
宫本由美不仅有男友,还很喜欢凑这种热闹,不过她很可能会参一脚然后让给佐藤……
椋目光扫过跟着毛利小五郎过来的兰,小兰似乎是那个工藤新一的女友,而且据她调查,毛利兰的幸运值高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没准捧花就恰好落她手上了。
身后暗潮凶涌,枫本人却极为潇洒,她站在教堂门前的台阶上,高高举起手里的捧花,高明托着她的背让穿细高跟的新娘能站稳。
在扔出去的一瞬间,枫似乎听到了汽车的轰鸣声。
不过那也无所谓……兴致高昂地回头看捧花花落谁家,枫却发现现场一片死寂。
“这什么玩意?”
解决完紧急案子,从长野风尘仆仆地赶来,大和敢助刚从车上下来,怀里就多出了一团香气扑鼻的花球。
女性们不自觉往前靠去,却都忽视了枫的力气——
枫扔的捧花,能是轻巧落在附近的吗?
枫直接把捧花扔出了铅球的架势。
即使是身手矫健的女警们,也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捧花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落在了凶神恶煞的长野县县警怀中。
“那个,敢酱。”上原由衣急急捋了两把整理过的发型才下来,“这个好像是捧花,落在你手里就是你的……”
“你喜欢这玩意?”大和敢助眉头皱得死死的,随手把捧花抛给了由衣,“那送你了。”
“哎?啊!”手忙脚乱地接过捧花,面对众人的目光,上原由衣脸色爆红,声音尖了不少,“敢酱你是笨蛋吧——!”
“新婚快乐。”
大和敢助已经径直走到诸伏高明面前,伸拳碰了碰好兄弟的胸口。
然后他发现好兄弟的笑似乎有些微妙,而后辈也似乎有股凉气袭来。
看着虽然面上气冲冲,但却小心捧着花球的上原由衣,诸伏高明慢条斯理地抚平胸口碰拳产生的褶皱,眉眼微微上挑。
“看来,我马上也要给你送上祝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