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2 / 2)

叛逆的青春 书鸿 1669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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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伯怎么成这样了?”吃饭的时候廖凯铭问晓秋。宁晓秋垂泪不答,饭却咽不下去了。

“我毕业了,就在空军服役,是歼击机飞行员。机场离这儿不远,骑摩托车20分钟就到了。本来我是来请李伯伯来参加我父亲的追悼会的。现在看来......”凯铭看了看晓秋,往她碗里搛了一根菜心,“不管怎样,饭都要好好地吃。要是你也熬病了,这个家还由谁来支撑呢——再说高考也临近了,好像就在这几天呢。”

“是后天。”宁晓秋机械地答道。

“哟,那你家里这样会影响成绩的。这几天我刚好休假,我来照顾李伯伯。你好好养养身体,该准备就准备,该休息就休息。来,再吃一点儿鱼。鱼头是补脑的。”

晓秋不答话。她放下筷子伸手去拿桌上的黑白照片。她指着照片上的廖志峰问道,“烈士廖志峰伯伯是你什么人?”凯铭说:“我是他侄子。我爸爸是他弟弟。”两人的目光都落在这张照片上。

“你的身世我听父亲说起过,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女孩就是你。”

晓秋忧伤地凝视着照片。已经死去的人是不长岁数的。所以妈妈永远那么年轻,那么美。这就是所谓的永生吗?她自己的妈妈从没见过。如今她也像湘雪当年一样大了。这个家里谁也没有忘记她,时刻在想念她。而她的确不在身边,只留在照片里。刘南辉需要一个活的妻子,晓秋需要一个活的妈妈。而湘雪活在他们父女忧伤的回忆里。这种想念给了他们无边的痛苦,以至于他们最终都弄不清到底是生活残酷,还是妈妈残酷。晓秋握着筷子的手挡住了脸。廖凯铭将自己的手帕递了过来。

刘南辉被他俩你一口我一口地喂了些羹汤,凯铭又剥了些蟹肉给他吃。刘南辉在饭后像是很累似的早早地睡下了。

这一夜,廖凯铭和宁晓秋都睡得很迟,在昏暗的壁灯下谈了很久。晓秋赤着脚蜷在沙发里,手里抱着一只大靠垫。她不时地悄悄把靠垫按在脸上吸去泪水。温暖的绒布面触着她的脸,使她感到了一点儿依托。廖凯铭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中间隔着一个很小的红木茶几。他也说了很多话。他很少一口气说得这么多。凯铭想为她擦掉眼泪。但是他没有动,只是担忧地看着她。关于雪梅,关于郎大坤,他简直是一无所知。在晓秋断断续续的哭诉中虽然充满了痛悔和自责,凯铭还是认为不是她的错。至少不全是。可是不管怎样,她该早点儿把她所知道的这些告诉家长,不该一再瞒着刘南辉。而且一定还有一些事是晓秋本人也不知道的。她也还是个孩子。怎么能指望一个孩子对另一个孩子的成长负责?

“别难过了。我们一起想办法找找他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李伯伯。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来面对。别哭了。再哭眼睛要坏了。”廖凯铭不是会哄女孩子的人,他的心痛只是使他整个人又添了几分忧郁。

过了午夜,晓秋为凯铭另打扫了一间卧室,又找来一床被子和一只蚕沙枕头,为他铺好了床。当晚廖凯铭就住在了刘南辉家里。

第二天宁晓秋背着书包去了学校。凯铭为刘南辉买了轮椅,推着他去医院精神科看病。这段日子两个人的心情是一样的沉重,但重逢仍有些悲喜交集。好像彼此都找到了一点儿依靠,一点安慰似的,觉得对方是个亲人。凯铭做得一手好菜,花样翻新地展示厨艺。他在努力拯救这个小小的家庭。再说高考前的宁晓秋也需要吃得好些。她瘦得有点儿让人担心了。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是不该如此心力交瘁的,而且照顾刘南辉一家也是廖将军临终的嘱托。

晓秋对高考的态度倒很从容。她像平时做练习一样答题,几天下来就考完了。放了假就可以全心照顾刘南辉了。他俩都在绞尽脑汁地想怎样才能让刘南辉康复。市内的各家医院都跑遍了,因他的年龄大了,医生们都表示不乐观。他的意识出现了时空颠倒的记忆混乱,但是逻辑性是有的,也许可以康复。心理上的安慰很必要,要努力唤醒他对往事的正常记忆。可是该怎么做呢?晓秋苦思冥想。她是最懂刘南辉的人,如果她没有办法,还能指望谁?

一个星期后,凯铭接到任务要去试飞了。临行时他不放心地反复嘱咐,要晓秋挺住,坚强些。他只去三五天,以后会常来看他们父女。当天下午,晓秋听见飞机的轰鸣便跑了出去。她看见了刚刚起飞升空的歼击机编队。这些神气的战鹰飞得很低,像一只只有生命的铁鸟,还能清楚地看见尖尖的机头和机翼下的导弹发射器。宁晓秋站在高台阶上,向天空扬起了淡紫色的纱巾。飞机驾驶舱里的廖凯铭从天上看着便是万绿从中飘起一朵淡紫色烟云。刘南辉家的石头小楼已经变成了玩具模型,但他是认得的。编队中一架飞机便将左翼向下沉了一沉,然后又拉正了机身,六架飞机呈塔形排列,划破长空,呼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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