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
床上微微鼓起一个小包,床铺周围堆放了不少零食,整个画面温馨又安逸。
这其中要排除掉那嗷嗷作响的手机铃声。
时洛整张小脸都皱巴巴地拧着缩在被窝内,里头几乎是按照来电铃声的节奏在往外踹东西。
十多分钟之后,浅灰色地毯上零食散落一地,时洛瘪着嘴认命地抱着小被子从床上坐起来,少女睡眼惺忪无神,无辜的眼尾委屈地往下垂着,一头微卷的海藻发乱糟糟地披散在肩后,活脱脱像是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小疯子。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双眼,眼角被她揉得有些泛红,双手扯着被子往头顶一盖,又重新钻回被窝里抵死挣扎。
片刻后,挣扎无果,她投降般将手机举到面前。
唐其深不知道什么时候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锁屏界面上是他发来的消息。
唐其深:【过来。】
理智几乎是一瞬间便占领了高地。
那边冷冰冰的两个汉字发过来,前一秒还在和睡神开小会的小疯子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她下意识地听话,手里抱枕都来不及放下就翻身下床。
只是一夜的昏睡似乎把骨头都睡软了,脚下一个没踩踏实,整个人稳稳当当地摔在了地毯上……
时洛懵逼了两秒,一下子将方才那一阵紧张抛诸脑后,而后莫名委屈起来了。
她大小姐脾气一上来,也顾不上心虚,噼里啪啦打字冲那边一通抱怨:【!!从床上摔下来了,脚踝肿了好大一个包,就像G家新出的那款双肩包一样,都怪你催我,吓得我差点离开这美丽的世界!】
那头没有回应。
唐其深不经常用这些社交软件,当初还是被她逼着加了微信,他鲜少发消息,朋友圈更是干干净净。
聊天记录里,她的抱怨撒娇和碎碎念占了极大篇幅,他偶尔会回个“嗯”“好”,剩下的舞台全都留给她自由发挥。
两人上一次的聊天界面中,是时洛每条一分钟,连续七八条的语音刷屏。
语音内容问的是数学卷子里的最后一道大题,而后唐其深那边发过来一张手写解题推导过程,字迹冷硬,随手画的辅助线,条条工整笔直,其余的连个标点符号都不再有。
是他一贯干净冷漠的作风。
等了片刻,聊天界面依旧没有半点动静,习惯不代表接受,她思索一番,又加了一句过去:【此次重伤,伤势严峻,没有红包是不会好转的,叉腰.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