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结果，众人已经在他昏迷的三天内反复商量过，眼前的情况与他们的推测大同小异，因而大家没有太过惊讶，倒是1701沉浸在重生的震撼中，一时间有些茫然。

“虽然很想让你再缓一缓，不过我们的时间很紧急。”傅连非说，“我们想知道的，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了吗？”

1701点点头：“自然。”

“零号基地的幕后所有人，是谁？”傅连非紧盯着他的眼睛，只要1701有所犹疑，就会被他立刻捕捉。

不过1701并没有犹疑，而是笃定地说：“是迈伦。”

“联盟三大副主席之一，迈伦·唐德森？”肖印失声呼出。

其他人听到这个名字，也是一脸震惊，唯独陈嘉对于末世的背景不甚了解，追问了一句：“有什么不对？”

众人面面相觑，何止不对！简直太不对了！联盟中任何一人都有可能成为妄图统治世界的幕后黑手，唯独迈伦副主席是他们从未考虑过的人选。因为迈伦副主席可以说是末世人类联盟的首要功臣，是他一手组建了联盟，帮助人类重新团结起来，在丧尸手中夺得了一片又一片的土地。他本是联盟主席的不二人选，正是因为不喜权力纷争，才主动让贤，退居二线。

“你确定？不会弄错了吧？”孤狼显得尤为激动，其他人想了一下便十分理解了，孤狼正是在异能觉醒后由迈伦·唐德森发现，一手安排到第四战区的。

1701狠笑了一下：“绝对没有弄错，自从异能克隆技术成熟之后，迈伦从不避讳在零号基地的露面，他似乎觉得统治世界指日可待，没有任何顾忌。我亲眼看着他下令，把一批又一批的无辜人骗进来，接受痛不欲生的异能克隆，他在零号基地有一间办公室，四面都是玻璃，里面挂着一张世界地图，你们知道图上标注着什么吗？是异能分布。这些年他派人四处潜伏，寻找不同属性的异能，窃取资料研究，再克隆到别人身上……”

1701似乎想到了那副画面，浑身发抖，眼中露出巨大的恐惧和痛苦：“他是我见过的，最狠毒的魔鬼！”

孤狼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其他人也是一样，只有傅连非艰难地找回了思绪：“你说他派人四处潜伏？第三战区也有卧底吧，否则我的异能保密了这么久，他不可能获得资料再克隆给你的。”

1701点点头：“是余岚。”

乌塔立刻冲出来激动地大喊：“不可能！”他愤怒地红着眼，笨拙地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是一遍一遍地重复着三个字，“不可能、不可能！”

1701毫不怯弱地盯着他：“是余岚，他们每个月都有视频通话，就在迈伦那间办公室里，基地所有的人都知道。”

“他就不怕你们说出来？哪有这么明目张胆地使用卧底的？”乌塔终于找到了一个反驳的理由。

“他不是人！他是个疯子！魔鬼！他才不担心那些！因为每一个走出零号基地的人，最终都会受不了伪异能的副作用，哭着回来，挣扎着跪下求他！求他赏赐一针强心剂……就像染上毒|瘾一样，没有尊严，没有人格……”

1701说到这里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几乎要站不住，陈嘉一把扶住了他：“不要说了，先休息一下吧。”

这场痛苦的对话因为陈嘉的打断暂告一段落，每个人都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信仰的崩塌、所爱之人的背叛，让他们久久难以释怀。

陈嘉看着萎靡不振的众人，心想：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