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室里亮起的灯光从舱门外打进来，让陈嘉感到有些刺眼。

司空衍朝里面看去，只见温言瘦弱的身子靠在墙边，脸色发白，浑身被汗水浸透，但是表情却十分淡然，均匀的呼吸显示出他心跳的平稳。司空衍震惊至极，五感封闭舱的合格时限是两小时，当初他也经历过类似的体验，在五感闭塞、气压极低的环境下，以他强横的身体素质待上两个小时，出来也会感到身心俱疲，在意志力方面特别出色的人，最长也不过待了四个小时，但是温言居然能用在其中待了十个小时！

用他那个O属性的孱弱身躯！

陈嘉在司空衍震惊的目光中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倒不是他故意装虚弱，而是他虽然意识是在系统中，但是身体是实实在在处在气压不稳的环境中十个小时，的确有些体力不支了。

负责此处的教官派了两个士兵把他扶出来，十分惊奇地说：“第一关的考验两个小时即为合格，你以极限时间十个小时通过了考验，想必接下来的关卡不需要进行了，你的成绩在场的几个考官都有目共睹，我们会上报军部，为你争取破风小队破格录用的名额！恭喜你！”

陈嘉扯了一抹苍白的笑，破风小队并不是他的终极目标，引起司空衍的注意才是正事，目前来看，司空衍的确有所震惊，但是还不到他想要的程度。因此，陈嘉只是微微犹豫了一下，就说：“不，我申请参与接下来的关卡考验。”

教官面露惊愕：“你知道间谍地狱的可怕吗？这里的每一项考验都是为了培养间谍而生，第一关你已经通过了意志力的考验，在接下来的关卡中，你会经历极度的恐惧、极度的痛苦、极度的绝望和极度的疲惫。你想清楚了吗？”

司空衍一言不发地盯着温言，似乎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些什么。

可惜，温言的目光始终平静如水，他就用那样平淡的目光，说出了坚定地话：“我想清楚了，我愿意接受通关考验。”

如果说，在十个小时之前，一个O属性的人说出这种话，在场的人恐怕要笑掉大牙，但是此时，谁也不敢轻视眼前这个瘦弱的人，负责的教官反而露出一点惋惜，生怕后面的关卡他经不住，会死在里面。

要知道，即便温言身体虚弱，但是在破风小队中，也有适合他的任务可以去执行，只是人死了，那就一切都没了。

陈嘉目光坚定，挥开了两边扶着他的手，在司空衍无言的目光中，一步一步地走到第二关卡的门前。

司空衍想到第二关里的酷刑考验，一下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一直沉默的他突然开口了：“温言！”

陈嘉一愣，缓缓站住。

司空衍掷地有声地说：“你的意志力优越，我作为破风小队的队长和总指挥，破格特许你加入破风小队，一应待遇，与其他队员无异。接下来的关卡，你可以不用去了。”

陈嘉勾起嘴角，回头看他：“司空将军这是觉得我过不了接下来的关卡，怕我死在里面吗？”

司空衍眼中闪着幽光，不得不承认，他是这样想的。

陈嘉淡笑一下，说：“在今天之前，司空将军一定以为，我是个无所事事，只会靠着联邦救济苟活的人吧？其实，我只是找不到地方愿意接受我而已，即便是一个零售店的小时工，我主动要求降低薪水，他们都不愿意聘用我，您知道为什么吗？”

司空衍微微低头，目光掩饰在军帽之下，让人辨别不清。

陈嘉继续说：“因为他们觉得，O属性的人什么都做不好，不如回家生孩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