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曼问：“看样子你们今天跟董小姐发生了不愉快？怎么回事？”

方冰无奈地插了一句话：“你应该很快就会接到电话了。”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电话就响起来。

姜一曼接了电话，脸色越来越难看，挂掉电话之后，说：“董家那边来消息了，取消跟LM的年度巡回画展的合作。”

黎佑川和陈嘉都是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

姜一曼难得不顾上下级的区别，发了脾气：“黎总，您是画室的负责人，不能太任性！哪怕是出于面子上的周旋，应付一下董小姐，也不会捅出这么大的漏子！现在我们画室铺出去的人力物力、时间成本，都怎么算？！”

黎佑川嘴硬，随口答：“殷女士不是身价几百亿吗？找她借钱好了。”

姜一曼眼珠子都快掉出来：“黎总，您可是说过，饿死都不会向母亲伸手的……”

“呃……”

陈嘉见情况不对，连忙说：“现在反正殷女士都在负责画室的工作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白话。”

姜一曼想想也是，又多嘴问了一句：“不过黎总，您都出院了，怎么不回来工作呢？”

黎佑川这时候反应倒是快，他一把将陈嘉拉到怀里，说：“因为与死神擦肩而过之后，我发现跟工作相比，还是小麦重要！”

陈嘉一脸尴尬……这腻死人的台词，亏他说得出口！

姜一曼哦了一声，说：“所以这就是您甩掉董小姐捅了这么大篓子的理由？”

“咳咳……我们还有事，先走了。”陈嘉连忙拉着黎佑川走为上计。

陈嘉和黎佑川虽然暂时避开了，但是第二天财经刊就爆出了消息，董氏财团决定对LM画室撤资，LM画室筹备一年的画展项目紧急叫停，整个工作室处在危机边缘。

从财经新闻里听到消息的时候，黎佑川这个画室的主人一点都不在意，陈嘉这回算是信了，这家伙是真的失忆。否则，以黎佑川从前对画室的重视，怎么会面对这种危机的时候还无动于衷呢？

不过，黎佑川能无动于衷，陈嘉却不能毫无态度。

正如他所知，LM画室是黎佑川十年来的心血，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画室在危机中飘摇。殷女士手里可能会有一部分资金，但是只能解燃眉之急。房地产业与艺术业是隔行如隔山，许多问题上，殷凤华能给予的帮助十分有限。

但是殷凤华一定能找到更好的人选。陈嘉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见一见殷凤华。

此时的殷凤华，刚刚动用了一笔资金，稳住了LM的局面，公关团队也已经派出去了，有她坐镇，工作室暂时不会出太大的乱子，但是根本问题还需要黎佑川出面解决。正想打电话，陈嘉就带着黎佑川找上门了。

“我的来意您应该知道。”陈嘉开门见山，“这次跟董心露的事，是我没有考虑周全，但是我想，这件事应该还不至于走到绝路，画室的巡展应该还能找到其他的合作方。”

殷凤华说：“董家是这个行业的翘楚，他们一家发了话，别人也不好拂面子，这回的事，的确棘手。”做巡回画展，尤其是商业性质的巡展，需要动用的资源很多，各种颇负盛名的画师、巡展的美术场馆、画评人的舆论导向、艺术作品的保价和维护等等问题，需要公关的点有太多太多。

“总不会董家一家独大垄断了行业吧？难道没有其他人可以解决问题？”

“倒是有一位，不过找他帮忙，可能比求得董家的原谅更难。”殷凤华翻了翻名片夹，最终找出了一个人的名片。

“不管多难，总要试试。”陈嘉接过了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