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聿终于有些松动了,又问:“那你为什么选择今天跟我摊牌?”
陈嘉笑了一下:“三皇子可不是病傻了?知道刚才下了紫荻香,把我们丢到一处的人,是谁派来的吗?”
“哼,还能有谁……”夏侯聿狠厉地说,“贤妃。”
“看来你还不傻。”陈嘉说,“紫荻香是一种催情的迷药,她让人把我们俩放在一起,道理还不简单吗?”
夏侯聿咬牙切齿:“她是想传我淫乱后宫,大夏国立国以来,凡与男子淫乱者,皆是天下奇耻大辱,旧史中便有皇帝因亵玩男卫,被史官弹劾,脱泡禅位。”
“连皇帝沾染上这种事都会被弹劾让位,你一届无权无势的皇子,还有什么翻身之地?”说到这里,陈嘉又问,“不过我却有些不明白了,你都潦倒到如此地步了,为什么贤妃还处处对你下手?”
夏侯聿眼睛微微眯起来,说:“因为我今日在江夫子的课堂上,对答如流。”
陈嘉一愣。
夏侯聿继续说:“江夫子一定是在皇上面前夸奖过我,这让贤妃草木皆兵。她一辈子的夙愿就是扶持自己的儿子七皇子夏侯武登上帝位,胆敢挡在她前面的人,她见一个杀一个!老五、老六……都是这么死的。”
陈嘉惊讶于夏侯聿把这样的宫中密事告诉自己,问:“贤妃谋害皇子的事,难道就没人告发吗?”
夏侯聿冷笑一声:“告发?恐怕天下人都知道,皇上心中也明白。”
陈嘉心中发寒,这才有身入虎穴的切实体会,难怪夏侯聿随口就说出来,原来贤妃的歹毒早已尽人皆知。陈嘉沉默了片刻,才说:“宫廷旧事目前不是应该考虑的。贤妃既然给我们下药,明天一定会带人过来给这场好戏收场,我们要做的,是陪她唱完这场戏。”
夏侯聿反问:“你又有什么打算?”
陈嘉说:“明日在人前,你称病卧床。贤妃想诬告你荒淫无度,你就做出体寒肾虚样子给她看。”
夏侯聿厉目而视:“你这话什么意思?”
陈嘉连忙说:“白天才学过的孙子兵法你就忘记了?敌强我弱,不以假象迷惑她,你以为她会收手?”
“可在皇宫与男子荒淫,我这个皇子还做不做?”
“不做!”
夏侯聿一愣。
陈嘉一咬牙,恨声说:“置之死地而后生!你体弱不宜逐出宫,更没有封地可去,皇帝要罚,你就跪哭求饶,求皇上把你留在宫中养病,反正乾仪殿已经够偏了,皇帝肯定会把你留下来。从此以后,我们就扮猪吃老虎,躲在这乾仪殿里,专心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