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杏花楼的女儿红?”
“没错,但是你不能多喝。”陈嘉说。
夏侯聿脸上的兴奋淡了些,新奇地摸着酒瓶,打开瓶塞闻了闻,说:“常听宫里人说起杏花楼的酒是天下一绝,其中女儿红更是不到年节不轻易开坛的,真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喝上一口。”
陈嘉闻言眼神有些黯淡,夏侯聿明明是三皇子,为什么却活得连一个京城普通人家的孩子都不如呢?
夏侯聿丝毫不在意那些,拿来酒盅,小心翼翼地倒了一杯。刚倒一半,就被钟离清伸手拦住了:“停,不许再倒了。”
夏侯聿盯着这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酒盅,皱眉说:“才半盅,这连一口都喝不到啊……”
陈嘉不由分说,把他手里的酒壶没收,盖上盖子,说:“等你病好了,有你敞开喝的时候,但是现在不行。要不是看在过年的份上,这么一点也不许你喝。”
夏侯聿忍不住叹气,握着小小的杯子,浅浅抿了一口,尝到了一丝酒味,没尝透彻,但是剩下的又舍不得喝。
陈嘉看他像个孩子似的纠结的样子,难得开怀笑了片刻,说:“三皇子也有这样的一面。”
到了晚上,乾仪殿有圣旨传来,说是请三皇子除夕那天,出席家宴。
夏侯聿面无表情地接了旨。
陈嘉看着这道圣旨,说:“没想到乾仪殿还能接到圣旨。”
夏侯聿答:“多半是看在母后的面子上。”
陈嘉闻言,一想也就明白了。虽说后宫是贤妃在掌权,但她毕竟不是正室。除夕家宴,皇后才可与皇帝并肩坐在主位上,宫内稍有位分的嫔妃都可受邀参与宴会,皇子们自然也不会落下。若是主母的位子上坐着皇后,可皇后的亲儿子三皇子却不在现场,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陈嘉说:“既然要去赴宴,多少还是要准备一下。”
夏侯聿答:“穿上朝服去露个脸也就罢了,不需过多准备。”
“我是的准备不是那个意思。”陈嘉一边说,一边去摆弄他那些瓶瓶罐罐,片刻找出了一个瓷盒,说,“宫里多少双眼睛盯着,其中又有多少人在盼着您死。三皇子的身体在好转的事,不能被别人知道。”
夏侯聿眸光一转,闪过一丝狠厉,在乾仪殿待久了,他差点丢失了警惕心。
陈嘉把手里的东西打开,说:“这是一种药粉,无毒无味,涂在脸上会让人显得气色很不好。还有,三皇子最近体质便好,体态也有所改善,虽然裹在袍子里看不真切,但是以防万一,还是要装作佝偻的样子。”
夏侯聿点点头:“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