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夏侯聿说,“老五说是把元福调过来方便我传话给他,其实还不是眼线一枚。他不说,我们还可以想办法把人除掉,但是他偏偏说出口,要是元福消失了,他少不得要怀疑到我头上。”
陈嘉淡笑一下,说:“三皇子不必为此费心,有时候眼线也未必是坏事,我们只要让他传达我们想传达的消息,他不就是为我所用了吗?”
夏侯聿若有所思。
陈嘉说:“三皇子还是考虑一下偏殿的那两个人吧。”
“他们有什么好考虑的,不过就是豁出我这张老脸不要,陪他们演一场戏而已。”夏侯聿目光阴鸷,面若冰霜。
当晚,夏侯聿让钟离清把床铺重整,在主殿睡下,晚上先是叫了美女过去侍寝,可惜那女人进去没多久,就被夏侯聿大骂废物赶了出来。稍后,夏侯聿又叫了男子进去,依旧最后把人骂了出来。
这骂骂咧咧的声音持续了很久,还伴随着东西被打碎的声音,直到子夜才渐渐消停。
当晚被赶出来的美女和男子,脸色都很古怪,也不知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次日一早,三皇子就把两人都赶出了乾仪殿。
元福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传给了五皇子。
五皇子早就派人把飞羽、摘叶两人接回来,面带得色对元福说:“他会发脾气是理所应当,哪个男人发现自己硬-不起来,不悲愤绝望?”
元福连忙低头,怕是知道了主子的隐秘,不大好。
五皇子见状,说:“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三皇子病成那副鬼样子,还能行房才是有鬼。我不过是派人过去再确认一下而已。”
据飞花、摘叶带回来的消息,三皇子的确是不能人事,不管别人怎么挑逗,都是有心无力。而且,三皇子身子孱弱,皮肤多处溃烂(陈嘉早就用药伪装所致),身上散发着一股药罐子的味道,显然是久病吃药也无甚用处了。
三皇子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已经好些年了,五皇子一时倒不急于让他死了,反而希望他能苟延残喘活得久一点。没有三皇子的衬托,又怎么能显得他年轻有为呢?
五皇子心里自有打算。在他看来,皇后其实并不是真的无心夺权,而是心灰意冷。想当年,皇后刚刚入宫之时,意气风发,为了打压别的女人,把后宫盯得十分紧,凡是侍寝过的女人,都被她赐下避子汤。这在后宫也算不得违禁之事。毕竟,第一个皇子出在皇后肚子里,就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对江山的稳固有好处。
只是皇后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入宫五六年,也不见有动静。
在这种情况下,皇帝不能继续无动于衷,下令不许皇后再赐下避子汤,于是爽朗明媚的德妃生下了大皇子,淑妃生下了二皇子。其他嫔妃则有公主出生。
如此苦熬了几年,皇后终于生下了三皇子。三皇子之后,皇后身子大损,嫡子也天生不足。皇帝产生了要放弃嫡子的念头,想在其他的皇子中挑选皇位继承者,于是更多的皇子便呱呱坠地。
眼见夺储君无望,其他妃子的势头强压了皇后一头,加上因为当年的后宫争执,皇后受了罚,才会心灰意冷,从此深居简出。
五皇子想:皇后需要的是一个健康、有才能的儿子,而自己需要的是一个有正室之位的母亲,他们若能联手,就是双赢的局面,加以劝说,皇后一定不会拒绝这个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