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子提起这位故友的时候,眼里的情绪被陈嘉看在眼中,他没有说破。
这次的谈话直到月上中梢,避开侍卫送夫子出了乾仪殿之后,陈嘉返回暖阁。
“三皇子可知江夫子提到是故人,是谁?”陈嘉问。
夏侯聿幽居宫中多年,多少知道一些隐秘。
果然,就听他说:“大约是江夫子的妹妹,江才人吧。”
“才人?她入了后宫?”
“那时候我也很小,只知道江才人知书达理,容貌不凡,很得父皇宠爱。也是因为江才人的举荐,江夫子的才学才能被天子赏识。只是后来,江才人猝死,宫里像隐瞒什么秘密一样,处理得很低调。”夏侯聿对这段旧事,也只是模模糊糊记得一些,并不知其中内情。
陈嘉不再追问,既然江夫子说能有办法把皇帝单独约出来,便只能信他。
三日时间转瞬即过。
时间到了他们约定的亥时。宫里的夜晚静悄悄的,陈嘉服侍夏侯聿药浴后,趁着夜深人静,飞檐走壁,到了江夫子的问舎。
里面似乎没人,也许江夫子还没将皇帝引来。陈嘉决定先潜伏下来等待。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嘉看着屋里的蜡烛烧化了一小截。这时候,外面终于传来脚步声。
“禄安,你在外面候着。我与江卿有话说。”
陈嘉认得,这是皇帝的声音,禄安正是他身边的大太监。
“是。”禄安应了一声。
接着,问舍的大门被推开,江夫子带着皇帝进来了,陈嘉连忙屏气凝神。
江夫子进来后带上了房门。两人在茶座上坐下,江夫子为皇帝沏茶。
“江卿这里还是如常的简单,与朕几年前来访的时候一样。”皇帝感慨了一句。
江夫子淡淡地说:“老夫没什么喜好,屋里东西留太多也不好,徒然睹物伤神罢了。”
老皇帝似乎被这句话带起了什么回忆,叹了一口气:“当年江才人的事,是朕有愧于你。若不是她告诉我皇后在朕的酒里下毒,朕早就一命呜呼了。可怜她为了让朕相信,竟然饮下了毒酒……”
江夫子的眼眶红了红,说:“皇上,往事不提也罢。”
“朕便是为了江才人,也要对你加爵封侯,可你什么都不要,倒让朕总觉得亏欠你。对了,江卿还留着江才人生前的诗画?当年她身故的时候,宫里竟然一点笔墨都没留下,朕近年越发思念她了,却无所寄托。”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