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聿不动声色地将“仙丹”接下,命钟离清送上碎银子感谢公公。
禄安公公却推辞了,说:“奴才在宫中服侍皇上多年,看着三皇子长得的,奴才以后还要多多承蒙三皇子的提拔呢。”说罢,禄安公公就离开了。
夏侯聿目光幽深,似乎在寻摸禄安公公话里的意思。
陈嘉道:“禄安公公在向殿下示好,是否表示,他从皇帝那里看出了什么名堂?”
“能有什么名堂?难不成皇上还流露出让我当储君的意思?”夏侯聿说完,自嘲地笑笑。
“也许没有,可我想,皇帝应该会给殿下安排差事了。皇上一直以来对殿下的病不闻不问,今日却赐下丹药,必然是有想法。”
夏侯聿闻言目光闪动:“这么说,我可以离开这个后宫了?”
陈嘉笑:“但愿如此。”
所谓的仙丹,其实是噬神香的解药,这东西自然对夏侯聿没什么用处,但是皇帝深信仙丹的功效,夏侯聿倒是可以借此机会,慢慢让自己的身体好转,而不会引人疑心。
次日,三皇子迈出乾仪殿的大门,前往妄言亭听课。
皇子们中他到的最早,江夫子已经在堂前等候了。
江夫子说了一些场面话:“恭喜三皇子,以后可以继续听课了。”
夏侯聿道:“还要靠夫子多多教诲。”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心照不宣。
打从这日起,几位皇子在妄言亭中上课。五皇子装腔作势,七皇子耀武扬威,九皇子唯唯诺诺,每日暗中替七皇子做作业,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样。
只是三皇子的精神和身体日日好起来。
夏侯聿每日定时服用仙丹,对皇帝说仙丹有奇效,主动去讨要过,皇帝自然高兴,又找仙师多要了几瓶。坚持数月,夏侯聿瘦弱的身子也能看出些风采了。
由于日日与三皇子在一起,几位皇子对这种变化后知后觉。
妄言亭读书两月后,秋闱的结果出来了,新的状元和举子们纷纷被皇帝许下官位,去任上复命。几位皇子也借机被皇帝分配了职责。
五皇子夏侯杰去了兵部,任车驾清吏司郎中,主管京城至北方百里的车马政及驿传工作;七皇子夏侯武入了吏部,任稽勋司郎中,主管文职官员的入籍、调令、核查、终养等事务;九皇子入了礼部,任主客清吏司郎中,负责入京的宾客及外宾接待事务。
就连三皇子也有职务,他入了刑部,任清刑司郎中,分核京都南片区报上来的刑部案件和日常政务。
四位皇子都是郎中,五品官员,在京城算不上大官,但是各个都有实职,只有一点让人摸不透:五皇子擅文,却被派到了兵部跟武官打交道;七皇子擅武,却被派到了吏部与文官打交道;九皇子性格软弱,却被派出去迎接外宾?
至于京都南片区,有名的贵族豪爵权钱牵扯之地,那边的刑事案件却派三皇子这样的无权无势的皇子去处理?岂不是束手无策、寸步难行?
皇帝的安排令几人初时都有些疑惑,但是细想之下,便大约有了答案。
乾仪殿里,夏侯聿与钟离清便在讨论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