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他羽翼未丰,不敢犯错。若是让钟离清上了主子的马车入宫城,定然会被礼部的人找借口参上一本,年节的当口,小错也会当成打错,于他们的计划不利。
二则他实力太弱,不敢暴露软肋。钟离清就是他的软肋,但是他更加要在常人面前装作无所谓,免得钟离清被当成箭靶子。
夏侯聿只恨自己太过无能,短短一段路程,想到外面受伤的钟离清,竟然心如刀绞,气血翻涌,好不容易才等到马车停下。
“殿下,到了。”
夏侯聿二话不说跳下车,大步跨进了乾仪殿。陈嘉神色镇定跟在他身后,两人进了主殿,侍卫们则在外守候。
夏侯聿转身关上门,一把将钟离清扶过来:“你没事吧?我去喊太医!”
陈嘉几乎快要喘不过气了,入了殿门才敢讲腿软下来,要不是夏侯聿扶着他,他只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摔倒。他断断续续地说:“太医……没用,去请……骄阳公主……过来……”
夏侯聿知道事情不能耽搁,连忙差人去喊骄阳公主,借口是自己从宫外带了小玩意,请公主过来把玩。
陈嘉扶着软塌坐好,从怀里摸出自己常备的药瓶,这里面的药有助于疗伤,他一口服下。只是有一根银针刺骨,让他疼的再也撑不住,直接昏死过去!
夏侯聿见钟离清昏倒,立刻扑了过来,低声唤他:“钟离清……钟离清!”
软塌上的人脸色惨白,并不能给他回应。
夏侯聿觉得自己就像一条被甩到旱地上的鱼,张着口无法呼吸,心口就像被人狠狠揪着,他手足无措地抱着钟离清,心里空落落的,可能会失去钟离清的巨大的恐慌笼罩在他的头顶,令他无法言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骄阳公主终于到了,她身边跟着的不是老嬷嬷,而是阿屋,显然她早就知道,三皇子这么急忙地叫她,必然是有急事。
骄阳公主带着阿屋进来,大殿的门再次被关上。
“骄阳……”夏侯聿愣愣地喊了她一句。
骄阳公主瞧着他的脸色:“三哥哥受伤了?”
她刚一问完,阿屋就说:“受伤的应该是里面那位吧?”
骄阳公主这才注意到,里面的软塌上还躺着一个钟离清,她一边走过去一边说:“瞧着三哥哥的脸色如此惨白,我还以为受伤的是你。”
阿屋懂一点医术,探了一下钟离清的脉象,说:“这是受了内伤,看情况,应该是高手所为。”
骄阳公主点点头,说:“我来运功替他疗伤,你看着外面。”
阿屋会意,人走到了窗户边上替他们把风。
骄阳公主抬起手,六岁的她手还很小很软,但是运出来的内力却是惊人,只见她将手心放在钟离清的丹田之上,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钟离清的脸色已然大有好转。
骄阳公主收回手,说:“我暂时帮他缓住伤势,他自己应该也吃了丹药,剩下的就是慢慢疗养,十天半个月的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