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战争胜利的,不是武器,而是人,只要抱着必死的决心,敌人是寸步难行。刘盛休一听到刘铭德说这支军队大多是刘氏宗族的子弟,一想到自己不远万里带他们到东北,却要让他们毙身于白山黑水,其心所忍。但又想到,这战与不战,关乎着国家的重担,他还是下不了决心。
刘铭德看到刘盛休有一丝的动摇,劝道:“大人,此非我铭军不勇,而是两翼已经被敌人所突破,我军变成了孤军,是友军撤退在先呀。”
刘盛休道:“我接到的旨意是镇守九连城,即使友军撤退在先,我也不能让九连城陷落。”
刘铭德看说不动刘盛休,扑嗵一声跪倒在地道:“大人,若不撤退,我数千刘家子弟,必然战死在九连城呀。”
刘盛休看到刘铭德跪倒在地,连忙将他扶了起来道:“叔父,你这是为何,侄儿受不起呀。”
刘铭德道:“大人,如今非你不勇敢,只是左右两翼已经被敌突破,纵使我军能征善战,区区几千人马,又如何抵挡得了几万虎狼之师,徒送我数千刘氏儿郎。”
刘盛休怒道:“说了半天,你是想临战脱逃,我刘家的字典里,没有逃字。”
刘铭德站起身来道:“依克唐阿乃是皇族,贵为黑龙江提督,他先丢的安平河口,致使九连城的左翼完全暴露在倭寇的炮口之下,聂士成率军渡瑷河而去。就是宋庆宋大人,也把他的毅军安排在凤凰城一线,留下我们在这里当炮灰呀。”
刘盛休想了想,刘铭德说的并无道理,依克唐阿先行撤离防区,让九连城失去了左翼屏障,别人可以撤得,他可撤不得,他是皇族,手下乃是八旗精兵,保卫的是他们满族的江山,而自己这支军队,组建的时候,是为了保家,现在,依克唐阿却不保自己的江山,不坚守安平河口,却让自己来替他扛,刘盛休也有些忿忿不平。
刘铭德道:“大人,这探骑可报得清楚,安平河口一线,根本就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抵抗,基本上是倭寇一到,依克唐阿就率军撤退了。这江山可是他满族人的江山,他都不那么上心,我们倒替他*心不少。何况,我军并非不战而退,到时候,上面怪罪下来,也先要怪他皇族依克唐阿和聂士成。”
刘盛休一拍桌子道:“好,既然是这样,你传令下去,各营交替掩护,撤出战场,向凤凰一带靠拢。”
刘铭德得令,急急的出了刘盛休的大帐,向着自己的营房奔去,还没入帐,就听到帐中喊道:“父亲,你来得正好,大伙刚刚来找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进攻。”
这帐中是他的四儿子刘盛英,他本来是想让他到铭军之中,混个几年,弄个一官半职的,但没想到,到军中不到三月,就接到了开拨的命令,前往朝鲜作战,他心中那个悔呀,但此时,已经没有办法,只得带着刘盛英一块来到了鸭绿江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