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南大营的弟兄和北大营的弟兄,在街道上打架,很是丢人,堂堂的大清军人,像泼皮一样在街道上打架,我给哨官三十军棍,给士兵每人十军棍,以示惩戒。当我知道他们打架的原因以后,我彻底的震惊了。”
“奉天乃大清重地,皇上每年拨的粮饷乃是全国最多的,这些钱,比辽东驻扎的玄武军还要多,但我们的士兵,他们住不好,穿不暖,要到外面去找活计,方才能度过严寒的冬天。拨的钱比其他军队的还要多,生活却不如其他军队,这是为什么?皇上拨的这些钱,上那里去了?”
宋雨亭略带质问的几句话,让点将台上的营带哨官们心中暗惊,克扣军饷之事,在南大营已经不是一个秘密了,但没有一任提督敢拿这样的事情来说事,而宋雨亭到南大营的第一天,就拿这个来说事。南大营的士兵便在下面议论纷纷,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在校场上听当官的训话了。虽然他们知道,今天到校场的目的,是处罚段杰和周林,带人到外面去干活。但从宋雨亭的话里,他们感到,并不只是这么简单,宋雨亭所说的话,正是说出了他们的心声。拨的那些钱,上那里去了。
宋雨亭继续道:“玄武军的弟兄们,拿的饷银比你们还要少,但不至于像你们一样,生活没有着落,训练没有信心。今天,我把大家聚集在这里,就是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南大营从统领至哨官,很少有不贪污军饷的,在奉天驻扎的南昌大营和北大营中,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若是说不贪,那才觉着罕奇。
“来人,”宋雨亭怒道:“把军需官押上来!”
只看到两名清军士兵把军需官押了上来,那军需官一面走一面挣扎道:“你们不能绑我,你们不能绑我。”
宋雨亭道:“你身为军需官,上面拨的粮款,为何不下发给弟兄们?”
那军需官道:“大人,确实不干小人之事。”
宋雨亭道:“身为军需官,怎么能不干你的事,来人,给我打五十军棍,以示惩戒。”
几个士兵不由分说,把那军需官按倒在地,抡起军棍,就找将起来,那军需官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那里受得了这般苦楚,那军棍一下去,哇哇的在那里嚎叫。
宋雨亭说打就打,那军需官,仗着自己是南大营统领载平的表亲,那把这些个营官、哨官和士兵看在眼里。那行刑的士兵,更是看不惯其所作所为,棍子打下去,一点儿的情面都没留。军需官平日里骄横惯了,所以,宋雨亭叫打的时候,一个求情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