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清晨,光绪皇帝像往常一样,前往颐和园向慈禧太后请安,随着新政一条一条的发布,光绪皇帝的心情也非常的愉快,他仿佛看到自己真正的坐在龙庭之上,不再受到束缚,他用手一挥,下面亿万人响应。而他的名字,也从此光辉的载入史册,甚至想着和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一样齐名。
每次来到颐和园,光绪皇帝心里总有一丝的厌烦感,他自小做皇帝开始,事事都由慈禧太后把持着,即使他新政了以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得向慈禧太后请示,上一次他免了怀塔布,提拨了谭嗣同等人,因为事先没有向慈禧太后禀报,所以让慈禧太后不愠,虽然没有当面指责,但那脸色,确实让光绪郁闷了几日。光绪皇帝已经是二十多岁了,作为一个皇帝,他不再想看任何人的脸色行事。
来到颐和园,他向慈禧太后请安:“新爸爸吉祥!”
慈禧太后正在吃早点,看到光绪皇帝进来,他已经显得没有了胃口,他摆了摆手,对安德海道:“小安子,叫他们都撤下吧,这几天,我心里堵得慌。”
听得慈禧太后这般讲话,光绪皇帝道:“新爸爸,何事烦心?”
慈禧太后看到太监和宫女,把早宴给撤走了,轻轻一拍桌子道:“还不是为你那新政的事情。”
光绪皇帝听得慈禧太后说起新政之事,忙问道:“不知新爸爸为那条新政所烦扰?”
慈禧太后道:“我虽然在颐和园里,但哀家也是关心国家大事的,近日来,我接到王公大臣们的禀报,说推行新政的各种弊端,明日,我便到朝中看看,这新政,还能不能推行。”
光绪皇帝略带恳求道:“亲爸爸,推行新政,乃是强国富民之举呀,那些反对的人,只是一小部分而已,新政一定是触动了他们的利益,所以,他们才起来反对的,但为了一个国家的富强,新政必须要推进呀。”
慈禧太后面有愠色道:“这些王公大臣们反对,也便罢了,那些举子们,都是一些读书,为何他们也反对推行新政?”
光绪皇帝道:“废除了八股科考,那些举子们自然反对了。”
慈禧太后道:“科举制度,乃是祖上留下来的,怎可说废就废了。”
光绪皇帝道:“祖上留下的,不能说不好,孩儿认为,科举制度,教会了一般死读书的人,不利于提拨人才,使贤人不能投入于朝廷。不如改策论,以便于发现贤人,使之为朝廷所用。”
慈禧太后猛的一拍桌子,怒道:“不举行科考,你就可以随意的更换大臣了是吗?”
光绪皇帝道:“孩儿不敢。”
慈禧太后道:“你可知道,这反对新政的奏章,向雪花一样,把颐和园的门都给堵了,除了这些举子,还有各地的地方官员联名,朝中王公大臣们的联名,如果一个新政,受到了全国的反对,那这个新政,还有实施的必要吗?我还听说,你要接见伊滕博文?”
光绪皇帝道:“伊滕博文乃是明治维新的功臣,孩儿、、、、、、。”
慈禧太后怒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倭国打沉了我们多少艘战舰,打死我们多少士兵,你却要用倭人,你且回去,明日我到朝中看看,看看有多少大臣支持新政,有多少大臣反对新政,若是弄得天怒人怨,这新政就不要推行了。”
光绪皇帝看到慈禧太后动怒,站在那里,那里还敢再说一句话,真到慈禧太后吩咐安德海,扶她到内室去,光绪皇帝这才如梦初醒,战战兢兢从颐和园中走出。
光绪皇帝走后不久,就有内待太监前来,说是御史杨崇伊有密折,要呈报给慈禧太后,慈禧太后心中暗想:“这杨崇伊可是李鸿章的亲家,是弹劾强学会的头儿,今日密折上奏,莫不是与新政有关。”便道:“小安子,把密折呈上来。”
慈禧太后拿过密折一看,这是一封控告康有为、文廷式以及攻击光绪皇帝的密折。密折中向慈禧皇后控告了帝党文廷式和康有为兄弟的种种不法行为,一是说文廷式、康有为兄弟可以任由出入禁宫,文廷式乃是珍妃和瑾妃的老师,光绪皇帝宠信于珍妃和瑾妃,却把裕仁皇后冷落一边,要知道,裕仁皇后乃是慈禧太后的侄女。所以,慈禧太后把光绪宠信珍妃和瑾妃之事归咎于文廷式,所以,杨崇伊所说密折,将文廷式说为蛊惑光绪皇帝,正中了慈禧太后的要害。二是说光绪将用伊滕博文做顾问,推行变法,杨崇伊在信中言道:“伊滕果用,则祖宗所传天下,不啻拱手让人。请太后救官民于水火。”密折的后半部又道:“两月以来,变更成法,斥逐老成,藉口言开之路,以位置党羽。”
慈禧太后也深知两月以来,光绪皇帝任命了不少维新派的人,又罢免了不少满清老臣,一时间弄得满朝风雨,杨崇伊说光绪皇帝以维新为名,暗置党羽,不禁令慈禧太后大怒,她想到了怀塔布的罢免以及谭嗣同等人的提升,都没有得到她的许可,她心中暗想:“我若再不出手,只怕整个朝政,都要让光绪给祸乱了。”
慈禧太后把杨崇伊的密折往桌子上一放,她迟迟不想动光绪皇帝,也是有她自己的考虑,做为一个女人,她垂帘听政多年,其间不知道发动了多少次政变,把政敌一个一个的拉下马来,到了花甲,她感到心神俱累。想安静的度过晚年,所以,他才让光绪皇帝亲政。
在西方列强加紧蚕食、民族危机空前深重的情况下,国家利益和王朝利益的冲突自然而然的引到了满汉冲突这个核心问题上。那些满族官僚虽然昏聩无知,但对权力的变化却极为敏感。在他们看来,维新变法的实质不过是要把权力从他们手中夺走罢了。对此,谙熟权术的慈禧太后洞若观火,又怎能岂能等闲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