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郭思琪答应了一声。
接着起身去客厅给他接了杯水放在床头,随后自己拿着枕头睡到了地铺上。
杨铭突然被她这个举动激怒了,连日来积压的情绪也在这一刹那间迸发。
他一个翻身滚到了地铺上,一下压在了郭思琪的身上。
“你就这么讨厌我?”
“啊!”郭思琪吓得短促的叫了一声,她看了杨铭一眼,随后别过头,双手陡然间握紧被褥,仿佛要割进自己的手心一般。
感受着杨铭带着酒气的温热呼吸,她内心惊慌不已,她很想一把把杨铭推开,并且大骂他无耻,可是她不能。
自己是她的妻子,他做什么都是应当。
她想过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她也试着去做好这种心理准备,但是她内心始终无法接受杨铭。
不讨厌,已经是她最大的限度。
“既然你这么委屈,又何苦要嫁给我,让彼此都忍受这种折磨。”
杨铭有些自嘲的笑了一声,借着酒劲,平日里压抑的话终于说出了口。
如果郭思琪没有跟杨铭结婚,那自己现在肯定要自由的多,他也是个男人,他也有需求,也会被异性吸引,他也想轰轰烈烈的谈场恋爱。
可是他不能,他已经有了妻子。
但让人痛苦的是,他与这个妻子却有名无实,更让人痛苦的是,这个妻子偏偏又美若天仙。
虽然酒精让自己的身体有些麻木,但他仍能感觉到身下的女人修长紧致、温热丰满,身上的香气令人沉醉。
如此近距离观看她的面容,仍是那么精致完美,任再苛刻的人也挑不出半点毛病。
他不知道自己对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感情。
恨?可她是自己的“妻子”。
爱?可自己这么晚才回来,她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打过,似乎自己与她毫无瓜葛。
郭思琪默不作声,侧着头,两行清泪无声的滑落,滴在枕头上,似乎已经想到了接下来会出现的场景,她闭上眼,默然迎接着这一刻的到来。
“你笑起来一定很美,可惜我从没见你笑过。”
但杨铭最后只是轻笑一声,替她把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起身回到了床上。
“你有权做任何事,我……我可以配合你。”
郭思琪的声音有些颤抖,甚至有些畏惧,但她还是要说,她知道现在的一切,对“杨铭”并不公平。
“我不会做任何事,在你放下他之前。”
杨铭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心里却莫名有些刺痛。
自己难道喜欢上这个女人了吗?
不可能,只不过是征服欲在作祟而已,他极力劝说自己。
听到这话,郭思琪心头猛地一颤,一脸惊讶的望向床上的杨铭,诧异不已,她从没告诉过他自己心里装着别人,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很想问杨铭是如何得知的,但是杨铭已经有了微微的鼾声。
她不知道的是,一个人心里倘若住着一个人,任由她藏得再好,也是瞒不住的。
过了两天,江斌在女儿和老婆的劝说下,忍痛把那副春雨帖捐给了素有文物界“半壁江山”之称的清海博物馆。
经国内顶级专家鉴定,这副春雨帖极有可能就是王羲之真迹,纵然不是,也至少是隋以前的临摹本,还原度之高、保存之好,绝无仅有。
一时间整个华夏都为之震动,无数人都想来见一见这副绝世珍品。
清海博物馆迫于巨大的压力,以单独为春雨帖修建展厅为名,声称三个月之内不对外展示,以平息热度。
而捐献者江斌却获得了特权,清远市博物馆为他颁发了奖章,并送予他五张博物馆通票。
即日起,他可随时携亲朋好友过来观赏春雨帖在内的一众藏品,终身免费。
江斌一时间成为了清远市古玩圈的名人,风头之盛,甚至都压过了唐富民。
如今每天登门的客人不计其数,江斌不胜其烦,只好闭门谢客。
因为贡献突出,市政府特批,直接给他连升两级,从原先的副处级,提到了副厅级。
江斌春风得意,自然知道这一切都是拜自己的女婿所赐。
现在他一改从前的态度,对杨铭格外关切,极力撮合杨铭和郭思琪抓紧给他们老两口生个孙子。
但是自从那晚之后,郭思琪和杨铭互相见面时都有些尴尬,几乎很少有交流。
杨铭甚至都有些后悔,要不是酒喝多了,自己也不会说那些话。
这天早上,杨铭还没睡醒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是沈连明打来的。
“喂,杨铭,你在哪呢,我有个重要的事要跟你说!”电话那头的沈连明语气急促。
“我在家呢。”
杨铭懒洋洋的说道,突然想起来见面那天沈连明印堂发黑,可能有血光之灾,会不会是应验了啊?
他猛地坐起,急忙问道,“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倒是没事,只是你送我那观音竟然……哎呀,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咱们见面再说吧。”
不知道为什么,沈连明的话语中竟然有些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