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安安,这不行的,你不知道啊,聘礼这东西代表了重视程度。男人不给你聘礼,那肯定不看重你啊。如果你娶男人,那也要给聘礼,让亲家母放心啊,说明啊,你会好好对待她儿子。”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嬉笑声,带引了一众人的嗤笑。
桌上不少碎嘴子亲戚争论不休。话题围绕谁该给聘礼,谁该陪嫁妆,该给多少。众妇人边唠嗑边揶揄,乐呵到合不拢嘴。
夏安安局促不安。
她在这样的话题里变成众矢之的,让她感到很没面子。
终于,夏家老爷子坐上了桌,不怒自威。
众人纷纷住了嘴,正襟危坐起来,连话题都拉扯到社会动态上,气氛瞬间正经肃穆。
“哎哟,老爷,我好像吃坏了肚子,太疼了!不行不行!太痛了!”突然,厨房里一个头戴白色厨师帽的夏家下人一脸痛楚地捂住腹部挪动出来,额头沁出大豆一般的汗珠!滚滚落下!青筋暴起!痛楚非常!
所有明眼人只要用眼睛观察,就能发现这厨子没有说谎,豆大的热汗不要钱一般扑硕硕滚下!这样的身体反应假装不出来!骗不了人!
而且,一般吃坏肚子也没痛成这样的啊。
夏安安倏地起身,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探指示意厨子压了压左侧肋下三寸的位置。
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痛痛痛!就是这!痛死我了!”厨子整个人像刚从水里被捞出来一般,汗如雨下!整张脸因痛楚皱成一张废纸。
夏安安作为专业医生,下了论断,“不是吃坏肚子,先去医院吧,可能是盲肠发炎。”
盲肠发炎!所有人一听都抽了一口气。
这可要开刀啊,还是赶紧去医院吧,耽误治疗就坏了。
厨子连连抱歉地对夏家老爷子赔不是,边一头冷汗地被抬上救护车。
好端端的一次家族聚会,因为厨子出了状况,后续好几个热菜都没能上齐。
“爸。”大婶婶机灵的目光瞥过一桌人,最后停留在萧复身上,“爸,听弟妹说他们家招的这上门女婿挺会做菜的,又熟练又可口。”
二婶婶被这么一提醒,很有眼色地开口跟上,难得同大婶站在一条战线。
“是啊,爸,咱们一桌人讨论家长里短,小萧听得也怪没意思。小萧嫁进夏家还没孝敬过老爷子您,不如啊给他个机会露两手,也好敬敬孝啊。”
两位婶婶一口一个“孝道”咬得极准!
要知道正统家族出身的夏家老爷子最看重传统孝道!只要拿捏住“尽孝”那么不愁老爷子不答应。
只要老爷子发话,那一个区区小辈,还是个小门女婿又能有什么反驳的余地?
大伯父和二伯父纷纷眼观鼻鼻观心,作壁上观。对自家贤内揶揄三弟一家的做法很是暗暗赞赏。
驳三弟家女婿的面子,不就等同于往三弟脸上扇巴掌么。
大伯父勾起嘴角,事不关己地呷了一口热汤。有些丑事,就交给妇人做,做坏了最多辩解一句,妇人懂什么?
夏安安不满地深吸一口气,又不敢在老爷子面前发作。
她的男人又不是下贱的下人,又不是夏家的厨师!明明他们都是从东华市来做客的客人,凭什么要萧复来做菜?
萧复只是一个女婿,又不是儿子或者孙子,他需要敬什么孝道?他哪里需要尽孝!
夏成一个养子,来到夏家祖宅哪里还有嚣张的气焰,顿时像一只蜷缩在角落的小猫一样,恨不得降低存在感。在座的所有人没有嘲讽他,已经是谢天谢地。他怂了!
张若雪蹙眉,看了看夏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