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复一闪避侧让,努了努看守人的胸牌,笑道,“二队的?收了多少钱?”
“少废话!”看守人一把将铁链给萧复捆了个结实,将人一推,挽起袖子就要给颜色瞧。
“这小子还挺嘴硬,进来这种地方,还不老实点。哪里有新人一进来就挑事的!”
“给他嘴巴堵严实点,烧背上,别出去被人发现。”
“我还不知道这个?用得着你说?放心吧。”
热气腾腾的小黑屋里,炭火冒着可怖的红光!炙热的红铁棒整根被熏得蒸腾无比!红星子滚滚冒出烟来,骇人至极!
“嘿嘿,小子,你姓萧是不,得罪人了啊!现在你小子跪下来磕三个响头,咱们哥两个就烧轻点。”看守人说完冷笑几句,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面前人的身形,考虑着哪块结实的皮肉更经得住烙烧。
萧复被高高吊起,两腿悬空,沉重的锁链像是死神的催命符一般高挂在头顶将两手腕钳箍。
萧复笑了笑,“大哥,我被绑成这样,怎么动弹。”
看守人一想也是,正要上前解锁,被一边的同僚制止。
“干嘛呢干嘛呢!和这小子废话什么!直接上烙铁!这些混账鬼心眼多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还想被罚奖金呢?”
“槽!也是!”
很快,一杆被烧得通红的铁棒被架到萧复面前,看守人作弄猎物似的嘻嘻一笑。
“现在怕还来得及,你这种死鸭子嘴硬的犯人,爷我见多了。到头来,哪个不是乖乖听话,屁都不敢放一个?怎么,在外面猖狂惯了,进来还想耀武扬威?告诉你!白渡桥就是专门制你这种恶徒的地方!在外面兴风作浪,就得进来收骨头!”
看守人一席话说的是正气凛然。
萧复扯起嘴角,“怕?不好意思,我不认识这个字。”
顿时看守人被怼得哇哇大叫,“这小子不见棺材不落泪!给他点厉害瞧瞧!”
“撕拉——”
看守人一把狠狠撕开萧复的劳改条纹服。
然而眼前一幕让他瞠目结舌!原地震惊!
那精壮结实的后背,密密麻麻布满了深可见骨的狰狞刀痕!新伤旧伤层层叠叠,没有一块好肉!
不仅仅是刀痕!更混有鞭刑,烙铁,虫咬,蛇噬,弹痕……他能想到的所有私刑刑罚,尽数出现在面前!
狰狞可怖的伤痕就像是一个史前凶兽的大口,整个儿要将他吞噬在内!
看守人额头渗出一丝冷汗来,饶是他这般见多识广的狱卒都不禁为面前人曾经遭受过的苦难感到震惊!
怎样的人,才能承受下如此刻骨铭心的反复刑罚,还能挺过来?
“小李,怎么了?”
另一名看守人走过来后,直接捂着嘴一口干呕,发出恶心的反胃声。
“马勒戈壁!这还是人么!”
相比两人的震惊,当事人萧复则是晃了晃手腕上的铁锁,发出清脆声响,扭过头笑道,“抱歉啊,如果你们想在我身上多留下一道痕迹,怕是要找一个干净点的空地。我背上,不好找啊。”
两名看守人脸色一变,这话是真。这没有一寸好皮的背脊上,哪里还有能下烙铁的地方?就算印上,也只是给旧伤上一上色,没有任何成就感。
“不过。”萧复闲聊一般唠着家常,“几乎所有给我刻下纪念品的人,都死了。唯一一个还活着的,不久后,也会死。”
萧复扭头扯出一个恶劣的笑意,说得好像不是复仇,而是一件最平凡不过的小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