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军爷一边阖上眼听着充耳的哀嚎,一边感慨这笔大订单能让他吃饱一整年时,身边心腹附耳悄悄笑着应和。
“军爷,重建地址谈妥了。就在隔壁街,那家厂子可以订下来。”
军爷心情陡然又好了八度,整个嘴角都被高高牵起,笑骂一句,“还是你个小兔崽子做事牢靠!”
黑市军火基地被萧复以一己之力抄光后,加紧重建可是军爷的心头第一件要紧事。他一想到萧复那年轻的小子像魔鬼一般独自踏平他毕生经营的生意场,就心头滴血。
心腹有眼色地附耳继续道,“听说,那小子已经死在国外,回不来。”
当即,军爷心情更美好起来。他耳边依旧是被挖眼珠子的小弟的凄厉惨叫,但他呷了口茶,品味了那尖叫半晌,好像那不是破音哀嚎,而是当红小生唱的戏一般。
正在军爷晃动着二郎腿,有滋有味地欣赏痛嚎声时,破烂大门被大力一脚掀翻!
“哐当——”
巨大的响声让地面震颤,破败的屋梁抖下一阵落灰,破破烂烂的废墟房间里军爷如昨日情景再现一般,“轰”的一个笔挺站起。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瞬间站得笔笔直,就好像肌肉潜意识惊恐的反应一般。
这一幕,怎么似曾相识?
就好像是……好像是……是……
一声嘹亮的笑声,“军爷!好久不见!”
熟悉的谈笑声,那更熟悉的逆光身影!军爷整个头皮“哗”一下炸开!全身毛孔倏地贲张,肌肉紧绷!
心腹不知死活地问了句,“军爷,这位是?”他可是这三个月里刚被破格提拔上心腹的角色,这么快的升迁,让他膨胀。
“啪——”
突然一记重重的耳刮子让心腹整张脸歪了去,唾沫横飞,一时间两眼一黑找不着北。
“马了个巴子!”军爷咆哮般张大嘴,使了毕生的狠劲,怒吼,“萧复!老子槽你十八代祖宗!”
然而,这句话,军爷只敢闷在肚子里骂,实际上,他猛地赏给心腹一个大耳刮子后,胸口起伏不定,重重喘气后半晌,慢慢地挪动步子上前,抬起一张堪称狗奴才谄媚到极限的嘴脸。
“萧爷,您来怎么也不通气一声,我好来接啊。”
舔,舔狗。
军爷笑弯了两只眯眯眼,此刻恨不得将尾巴甩得砰砰响,一脸有求必应的讨好相。
而他内心是极度崩溃的!
这种打不过干不过拿这人完全没办法,只能赔着笑脸的滋味绝对是他这辈子最憋屈的感觉!
萧复一把将身边美女揽过,笑得十分平易近人,好像在介绍亲戚一般随意,“军老哥,我家大妹子的车被你手下砸了。”
一破屋子,鸦雀无声。
只剩下兀自痛到打滚被挖了眼珠子的下手。
军爷一愣,内心叫好声一片,幸灾乐祸,但明面上严肃地煞有其事,“哪个畜生砸的?来人!剁了那小子的手!”
很快,黑市一批打手将砸车的四五个混混连捆带压地抓来,手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