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复所到之处，一众逃命的学生如同被老鹰碾压的小鸡崽子一般，四下慌乱仓皇逃离，尽可能离这个变态远一点。

郎朗中气的声音回荡在校门口。

有人自首！有人要自首！有学生要出校园！

“别！别听他的！你们不可以出去！说好了同进同退的呢！你们得讲义气！”沙哑的破锣音传出，学生会骨干立马大声嚷嚷起来，咄咄逼人的口若悬河，“咱们说好了同甘共苦，说好了要一起拿诺贝尔和谐奖！不能半途退出！何况，现在离开可是要蹲监牢的啊！咱们没路退了！”

涣散的学生军心，很快被收拢在一处。

是啊，要蹲大牢，没退路！他们可不想离开这里后直接变成囚犯，那可是毕生的污点！

但他们没有想到，他们的行为本身已经足够成为一个大大的污点。

萧复晃了晃高举的昏迷胡美，笑得露出白牙，“对，你们别走，全部留下来，陪我！”

地上还横尸着一个被拗断脖子口流鲜血的外国男人，血污满地。这时候萧复的变态言论无疑极具震慑力。

校内有变态杀人狂，校外有一众他们又怕又恨的武警部队，到底怎么抉择？所有学生都迟疑了。

“咱们可是自由斗士！咱们誓守中文大学！”沙哑的破锣音一带头，很快人群中慢慢形成了应和声，你一句我一句，“誓守中文大学”的口号遍地开花，缭绕回荡在荒芜的校园内。

“咚咚。”

这时候，突然校门被叩响。

众人一转脸，看到一个熟悉的脸。

“马校长？”

“校长！”

“马校长！你这是？”

一个长者，头上连夜冒出不少白发，整个人神情憔悴，神色酸楚。

“校长！”几个尚有情义的学生围拢过去，隔着冰冷的铁门，握住马校长的手。这是香江中文大学的校长，也是在两个月前被他们用暴力威胁逼着在公开场合表态的校长。

几个学生心虚地垂下头，看着日渐沧桑的校长，自己也觉得做错了事。那可是高高在上德高望重的校长啊，他们都做了什么？他们为了威逼马校长在国际记者会上开口支持自由运动，不惜将校长室的大门涂满各种血腥的威胁画，还人肉校长的妻女扬言不按照他们说的做就派人绑架校长的亲人。

这是学生该做的事么？

“你们……”马校长刚脱口而出一个词就忍不住心中的酸楚，生生落下老泪来，老泪纵横，握着冰冷铁门的老手也微微颤抖。这就是他教出的学生，这就是他站不稳队伍立场唆使出来的学生。

校长身后的武警被这一幕打动，暗暗内心有所触动。

一道冰凉铁门的相隔，不知道铁门关的究竟是这帮闹市暴动学生，还是关着立场不清楚的校长。